“阿青!你看我新练的招式!火焰的形态控制是不是更精准了?”
沈青内心OS: 他的火焰,总是这样充满生命力,纯粹而炽热,像他本人一样。可越是纯粹,越容易被最极致的黑暗所克。
沈青递过一壶清水,看着他咕咚咕咚喝下,才缓缓开口,语气像是一位老师在点拨学生:“力量的控制确实有进步。
但要记住,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是永恒的道理。再猛烈的火焰,遇到浩瀚流水也会势微;再坚硬的钢铁,在极致的高温下也会熔化。”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艾斯操控的火焰,“了解你的力量,也要敬畏克制它的力量,这样才能真正掌控它,而不是被力量反噬。”
这时,五番队队长比斯塔正好捧着一束刚修剪好的、带着露珠的红玫瑰经过,花香馥郁。这位优雅的剑士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道:“哟,我们的火拳小子又在向博学的阿青小姐请教人生哲理了?”
“比斯塔先生,”沈青顺势将话题引开,看向这位沉稳的剑豪,“您的剑术如繁花盛放,优雅而致命。我有个假设性的问题想请教,若有一天,您遇到一种纯粹为毁灭而生、不讲究任何技巧与美感的力量,如同狂暴的海啸,您会如何应对?”
比斯塔优雅地挥了挥手中的玫瑰,几片花瓣随之飘落,他微笑道:“美丽的阿青小姐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面对无法正面阻挡的洪流,最高明的剑士有时会选择如同疏导水流。与其硬碰硬地试图斩断海啸,不如因势利导,寻找其薄弱之处,引导其力量转向,甚至……借力打力,将其毁灭性的冲击转化为己用。”他的笑声温和,随着海风飘远,留下耐人寻味的智慧。
夜幕深沉,月华如水。
月光在漆黑的海面上铺开一条碎银般闪烁的、通往未知远方的路径。莫比迪克号在微浪中轻轻摇晃,如同一个巨大的摇篮。大多数船员已经入睡,甲板上只剩下守夜人轻微的脚步声和海浪永恒的催眠曲。
沈青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船尾,凭栏远眺。深邃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只有船体破开海浪的白色航迹清晰可见。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孤寂感。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沉稳而熟悉。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马尔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手里拿着沈青送给他的菠萝胸针把玩着,走到沈青身边,同样望向那片无垠的黑暗,“你最近……似乎有很多担忧。”
沈青:暴风雨来临前,往往是最为平静的。而这平静,最是煎熬。该做的提醒,能做的铺垫,都已尽力。剩下的,唯有等待命运那一刻的来临。
沈青没有回头,依旧望着远方,声音轻得像要融进海风里:“只是有一种预感……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快要来了。”
马尔科侧头看着她被月光勾勒出的柔和侧脸,沉默了片刻。海风吹动他额前金色的发丝,他的语气带着白胡子海贼团特有的、深入骨髓的自信与从容:“在白胡子的船上,我们从不畏惧任何风暴。老爹和我们所有人,就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我知道,”沈青终于转过头,看向马尔科,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澈,也异常深邃,“但有些风暴……不一样。”她没有明说。
“菠萝胸针,请你务必随身携带。”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
马尔科握紧了手中的,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在宽阔的甲板上拉得很长很长。他们并肩而立,谁也没有再说话,任由略带凉意的海风拂过。脚下,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持续而规律的哗哗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波澜壮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