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沟壑纵横的老烟鬼，正眯着眼吧嗒着旱烟嘴，见莫铭推门进来，顿时咧开嘴，露出一口烟渍斑驳的黄牙：“哟呵，小莫，今天可不像你的风格，可让老叔我好等啊！”

莫铭脸上瞬间堆起职业化的灿烂笑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白瓷酒瓶，瓶塞一拔，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压过了呛人的烟味。

他殷勤地给老烟鬼面前的酒杯斟满：“林叔见谅！实在是路过千日坊，瞧见新出的‘醉仙酿’刚开坛，那队伍排得呦！足足耗了我半个时辰，这头一杯，给您老赔罪！后头还给您备了两瓶，带回家慢慢品。”

“好喽！好喽！满了满了！”老烟鬼盯着酒杯，先是老神在在地用手中烟杆的铜烟锅在杯沿“铛铛铛”敲了三下，看到酒水快要溢出杯口后连忙挥手制止，待莫铭停手，立刻伸头凑近，“吸溜”一声，嘬掉了杯口晃悠欲滴的酒珠。

美酒入喉，他闭目咂吧着嘴，一脸陶醉，随后深吸一口烟，吐着烟圈叹道：“啧，好酒！就是有酒无菜，总觉得少了点滋味。”

“林叔说得在理！”莫铭还未坐下，闻言也不气恼，立刻高声唤来小二。

他熟稔地点了几样客栈的招牌精致小菜，待小二应下，莫铭手腕一翻，一枚下品灵石稳稳落在桌上，特意交代道：“烦请及第大师傅亲自掌勺，火候要足。”

小二眼睛一亮，麻利地收起灵石，点头哈腰地应声而去。

听到“及第”二字，老烟鬼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一口黄牙熠熠生辉，几乎照亮了略显昏暗的雅间。

莫铭这才悠然落座，他的指尖也出现了一枚铜钱大小的古朴玉环，只见其如同活物般在手背上灵巧地翻滚着。

老烟鬼耗子般精亮的眼睛滴溜一转，突然伸头凑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莫铭脸上：“小莫啊，你找林叔，算是找对人喽！今天这顿饭，叔不白吃，这酒，更不白拿！回头给我那玄甲卫的大侄子送去，也让他们弟兄们都尝尝你的心意。”

他警惕地瞥了眼紧闭的门窗，声音压得极低：“你要打听的那两条从海蛟帮溜走的水蛇，甭惦记了，找不着了！”

莫铭眉毛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挑，面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暗骂：这个老鬼，刚说找对人，转头就说找不着？合着逗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