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同志，”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那位将军，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雨滴在他肩章上半尺处便悄然滑落。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仔细审视着林凡，似乎能看透他刚刚突破、还有些不稳的气息。“任务完成得很好。国家感谢你的付出。”

他的语气是肯定，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姿态。那不是对陌生强者的忌惮或招揽，更像是对……下属杰出完成任务的嘉许。

林凡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声音因真元激荡后的疲惫而略显沙哑：“将军，像我这样的人……多吗？”

秦将军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看穿了他此刻复杂的心绪。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这片土地，从不缺少能人异士。非常之时，需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风老看重你，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责任。”

风老。炎黄守护。责任。

这几个词如同重锤，敲碎了林凡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明白了。他不是特例，甚至可能不是最优秀的。他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拥有了能被“国家”这个庞大机器所需要的能力，并且被“看到”了。之前的“失踪”，或许只是对方忙于处理更紧要的事务，或者……是一种默许的观察和考验。

所谓的“寻找”，并非无力，而是时机未到。一旦需要，如风老那般的存在，随时可以精准地将他从任何角落“请”出来。

自己之前的种种担忧、隐藏、与空气斗智斗勇……现在看来，竟有几分可笑。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认知，去揣度一个远远超出他想象层面的庞大体系。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并非恐惧，也非愤怒，而是一种豁然开朗后的……渺小感与紧迫感。

井蛙窥天，不知海之浩瀚。

他深吸一口冰冷潮湿的空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逐渐变得平静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