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医送的安神香丸甚好,你们也拿两粒去,夜里若睡不安稳,也可一试。”沈清弦将瓷瓶递给锦书,语气自然,仿佛刚才那场关乎命运的密谈从未发生。
锦书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可是想通了什么?”
沈清弦走到那盆长势“感人”的辣椒苗前,伸手轻轻触碰着那嫩绿的叶片,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清明与一丝狡黠:
“想通了。既然暂时走不了,那便好好留下。有些人,有些事,总不能一直逃避。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该争的……也总要争一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庭院,语气变得沉稳而富有规划:“这长春宫,是本宫的居所,也是本宫的‘阵地’。从前是浑浑噩噩,身不由己,如今既已明了心意,便不能再这般被动等待。”
她看向锦书和添香,眼神锐利:“之前让你们查的事情,继续,但要更加小心。外界的风雨不会因我们闭门不出而停歇,我们必须有自己的耳目和手段。福顺那条线,要用,但更要护他周全。”
“是,娘娘!”锦书和添香精神一振,主子的振作与明确指令让她们找到了主心骨。
“另外,”沈清弦沉吟道,“陛下那边……虽然暂无动静,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总得……做点什么,让他想起,这长春宫里,还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静思己过’的木偶。”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如同最璀璨的星辰。
“娘娘打算如何做?”添香好奇地问。
沈清弦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不是让本宫‘静思己过’吗?那本宫就好好‘思过’,顺便……给他送一份‘悔过书’如何?”
悔过书?
锦书和添香面面相觑,娘娘这又是要唱哪一出?以娘娘的性子,这“悔过书”的内容,恐怕不会那么循规蹈矩吧?
看着两个心腹婢女疑惑又带着点期待的眼神,沈清弦笑而不语。
萧彻,你等着吧。
这场冷战,是时候该由我来打破僵局了。
不是以卑微的乞怜,而是以……你绝对意想不到的方式。
我的心留在了这里,那么,你也别想轻易抽身而去。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