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
甩出的钓线轨迹诡异得让人发寒!
没有该有的抛物线,那闪着湿冷银光的线像活蛇,带着细锐的尖啸(仔细听,竟像无数小木齿轮在高速咬合!),以违背物理的角度直噬她的脚踝!
太快了!快得只剩道银光!
祝英台来不及完全躲开,只觉脚踝一凉一紧 —— 钓线缠了上来,带着湖水腥气,更混着朽木与新鲜木屑绞碎的刺鼻味,像条冰蛇死死勒住!一股巨力猛地传来,绝非人类老者能有!她身体瞬间失衡,被拖向岸边,视线撞上老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憨厚的笑还僵在脸上,嘴角咧开的弧度都没变。
但那咧开的黑洞洞的口腔里 ——
没有舌头,没有牙齿,没有血肉。
只有精密咬合、高速旋转的木质齿轮。暗沉的齿牙间卡着点点新鲜的淡黄色木屑,转起来发出低沉持续的 “咔哒… 咔哒… 咔哒…”,像极了年轮伐木场深处的绞盘,正冷酷地、有条不紊地,把无数鲜活情感、炽热记忆、不屈意志…… 绞碎、碾磨成最驯服的精神养料。
那凝固的憨笑,在旋转的冰冷齿轮映衬下,散发出非人的、机械的恐怖。他不是渔民,是年轮伐木场投在人间的 “清道夫”,伪装成尘埃潜伏在烟火里,等着猎物落网,或是… 回收那些试图逃脱 “收割程序” 的 “坏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