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有关联,才不能打草惊蛇。”胤禛起身,“今日起,你只核对日常用度账目,军饷和赈灾款项不必再过问。”
他离开后,姜岁晚在书房独坐良久。苏培盛进来添茶时,她状似无意地问:“苏公公可知道潼关水患的事?”
苏培盛斟茶的手很稳:“奴才只伺候四爷,朝政大事一概不知。”
“那前夜暴雨,苏公公冒雨送信,所为何事?”
茶壶轻轻落在桌上。苏培盛垂首:“格格看错了,那夜奴才一直在房中歇息。”
姜岁晚不再追问。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实话。
午后,十三爷胤祥来访。姜岁晚奉茶时,听见他们在讨论潼关守将人选。
“皇阿玛属意李卫,但八哥推举隆科多。”胤祥语气凝重,“若隆科多上任,潼关就彻底落入他们手中了。”
胤禛指尖敲着桌面:“李卫资历尚浅,恐怕争不过隆科多。”
“除非能找到隆科多的把柄。”胤祥压低声音,“听说他在潼关有处私宅,来历不明。”
姜岁晚放下茶盏:“可是临河的那处宅子?”
胤祥看向她:“格格如何得知?”
“潼关账目上记载,上月水患后,有笔两千两的款项用于购置宅院安置灾民。”她取出潼关账册,“但实际购置的宅院位置低洼,根本不适合居住。”
胤禛与胤祥对视一眼。胤祥立即起身:“我这就去查那宅子的来历。”
胤祥离开后,胤禛看向姜岁晚:“你早就怀疑潼关的账目?”
“从发现军饷异常时就怀疑了。”她坦白,“西北军饷多出一万兵额的支出,潼关水患账目不清,这两件事看似无关,但都牵扯到银钱去向。”
胤禛走到窗前:“你可知隆科多是年羹尧的旧部?”
姜岁晚愣住。她终于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年羹尧旧部、军饷异常、潼关水患、隆科多,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阴谋。
“他们想控制潼关?”她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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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是西北门户。”胤禛转身,“控制了潼关,就控制了西北驻军的粮草补给。”
姜岁晚想起那页丢失的账目:“所以那几页账目,记载的是军饷流向潼关的证据?”
胤禛没有否认:“此事到此为止。隆科多的事交给十三弟去查,你不要再插手。”
她明白他是担心她的安全。那八个服毒自尽的死士让她清楚,这场博弈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
傍晚,苏培盛送来晚膳。姜岁晚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多了一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