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玄策和希流大眼瞪小眼。
(哥哥们走了……)希流看着关上的门,小嘴微微扁了一下,但并没有哭闹。她转过头,目光落在玄策那张充满好奇和兴奋的脸上。
“嘿,小不点,你叫希流是吧?”玄策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试图跟她交流,“我是玄策哥哥,比你那几个哥哥酷多了!”他做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鬼脸。
希流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伸出小手,抓住了玄策垂下来的一缕红色头发。
“诶诶,轻点轻点!”玄策龇牙咧嘴,却不敢用力挣脱,生怕弄疼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希流对玄策这个陌生的照顾者,表现出了惊人的接纳度。她没有因为哥哥们的离开而焦虑哭闹,只是安静地待在玄策怀里,玩着他的头发,或者啃着自己的牙胶,偶尔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啊啊”声,仿佛在跟玄策聊天。
玄策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发现这个小妹妹异常“好带”。他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发挥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低声给希流讲他自己编的、漏洞百出但充满奇遇的冒险故事,还笨拙地模仿着哥哥们的样子,轻轻摇晃着她。
(玄策哥哥……好像有点好玩。)希流被玄策夸张的语调和动作逗得咯咯直笑,休息室里充满了轻松的气氛。
然而,平静在彩排进行到一半时被打破。休息室的门没有锁,一个挂着工作牌、行色匆匆的场务人员误以为这里是空闲的储物间,猛地推门进来,嘴里还喊着:“那边的道具箱是放这里吗?!”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大声响,吓了正全神贯注逗希流的玄策一跳,更是惊到了他怀里的希流。
希流小身子一颤,嘴巴一瘪,眼看蓄势待发的哭声就要冲破喉咙——
玄策反应极快,在那人看清屋内情况之前,猛地站起身,用自己不算特别宽阔但此刻显得十分坚定的后背挡住了希流,同时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厉色:“出去!这里有人!”
那场务被吼得一怔,看清是艺人的休息室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年(他并不认识玄策),连忙道歉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玄策松了口气,赶紧低头查看希流:“吓到了?不怕不怕,坏人被哥哥赶跑了!”
希流确实被吓了一跳,小心脏怦怦直跳,但玄策迅速的反应和保护的姿态,让她感受到了一种类似哥哥们给予的安全感。那即将爆发的哭声被她咽了回去,化作了委委屈屈的哼唧声,小脑袋依赖地靠在了玄策的颈窝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玄策哥哥……保护我。)
这一刻,一种奇妙的纽带在两个初次单独相处的“兄妹”之间建立起来。玄策看着怀里这个软软小小、依赖着自己的生命,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想要保护好她的责任感。
后续的时间,玄策更加警惕,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希流。他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守约留下的毯子,在沙发角落为希流搭了一个小小的“堡垒”,让她更有安全感。他抱着她,在房间里轻轻踱步,哼着不成调的歌,直到希流在他怀里渐渐放松,重新开始摆弄她的安抚玩偶。
当彩排结束,五人带着一身汗水和疲惫匆匆赶回休息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玄策盘腿坐在地毯上,正手舞足蹈地对躺在“堡垒”里、抱着玩偶的希流说着什么,而希流则睁着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啊”一声作为回应。
看到哥哥们回来,希流立刻兴奋地挥舞小手,嘴里发出欢快的音节:“哥!哥!”
守约快步上前,首先仔细检查了一下希流,确认她安然无恙,甚至情绪很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感激地看向弟弟:“玄策,辛苦你了。”
玄策得意地扬起下巴:“小意思!我们希流可乖了!对不对?”他说着,还伸手轻轻点了点希流的小鼻子。
希流很给面子地咯咯笑起来。
诸葛亮敏锐地注意到玄策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柔和与担当,微笑着点了点头。韩信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瓶水递给了玄策。赵云拍了拍玄策的肩膀,力度带着赞许。
正式演出即将开始,五人需要重新补妆和进行最后的状态调整。这一次,他们安心地将希流继续交给玄策照看,因为他们看到,希流在玄策身边,是放松而快乐的。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透过墙壁隐约传来,演出开始了。玄策抱着希流,站在休息室门后,侧耳倾听那遥远的、属于他哥哥们的山呼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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