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伯,捡到一个外来人,伤得很重。”疤痕壮汉恭敬地对老者说道。
被称为岩伯的老者仔细端详着陈凡,尤其是看到他腰间那柄布满裂纹却依旧散发着一丝不凡气息的残刀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伸出枯瘦的手,示意陈凡伸手。
陈凡略一迟疑,还是伸出了手腕。老者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一股微弱却异常温和醇厚的力量探入他体内。这股力量并非灵力,更像是一种源自血脉或大地的生机之力,所过之处,陈凡那狂暴剧痛的经脉竟感到一丝微弱的舒缓。
片刻后,老者收回手,对疤痕壮汉点了点头,用苍老的声音说了几句。疤痕壮汉闻言,看向陈凡的目光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复杂,他指了指石屋,示意陈凡可以暂时在此休息养伤。
陈凡心中感激,再次拱手致谢。他进入石屋,里面只有一张铺着干草的石头床榻,别无他物,但至少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临时容身之所。
接下来的几天,陈凡便在红石部落(他从小队成员的零星交谈中得知了这个名字)暂住下来。岩伯每日会来看他一次,用那种温和的力量为他梳理一次经脉,并给他带来一些黑乎乎的、味道苦涩却对稳定伤势有奇效的草药糊。那名曾递水给他的年轻女子,名叫青禾,也会时常送来一些清水和烤熟的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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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有限的肢体语言、简单的音节模仿和强大的神识辅助,陈凡开始艰难地学习红石部落的语言。他了解到,这片荒原被称为“赤砂原”,环境恶劣,资源匮乏,生存艰难。红石部落是赤砂原上诸多小部落之一,依靠狩猎一种名为“赤甲兽”的低阶妖兽和采集一些耐旱植物为生。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就是那名疤痕壮汉,名为“岩山”,是部落的狩猎队长。而岩伯,则是部落的祭祀和医师,深受尊敬,据说能与“祖灵”沟通。
陈凡也渐渐展现了一些非同寻常之处。他虽然重伤,但恢复速度远超常人,这让岩伯和岩山暗暗吃惊。他偶尔流露出的沉稳气质和那双经历过生死磨砺的深邃眼眸,也让部落中人不敢小觑。尤其是他随身的那柄残刀,虽然濒毁,但偶尔散发的一丝凌厉气息,仍让靠近的部落战士感到心悸。
陈凡没有暴露自己的修士身份,只说自己是一名遭遇沙暴的流浪者。他小心地汲取着空气中稀薄而狂暴的灵气,配合岩伯的草药和自身强大的恢复力,伤势在缓慢而稳定地好转,修为也勉强维持在筑基初期的门槛,不再继续跌落。
这一日,岩山带着狩猎队归来,收获似乎不错,部落里洋溢着些许欢快的气氛。傍晚,岩伯来到陈凡的石屋,示意他跟着去往营地中央的篝火处。
篝火旁,部落的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一起。岩伯站在火堆前,手中木杖指向跳动的暗红色火焰,口中吟唱着古老而苍凉的歌谣。所有部落成员,包括岩山,都神情肃穆,低头倾听,仿佛在聆听某种神圣的教诲。
“他们在祭祀祖灵之火。”青禾不知何时来到陈凡身边,用生硬的、夹杂着部落语的通用语低声解释道。经过这些天的接触,这个聪慧的女孩已经能和陈凡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