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冲进脑子,画面碎了。
他抹了把脸,把密封袋塞进内袋,转身往出口走。孢子雾还在扩散,但他没回头。走廊尽头,巨狼的咆哮传来,比刚才更近。
他冲上梯子,爬到一半,左臂又抽。肌肉硬得像要炸开,他用另一只手掰着手指,硬是撑到顶部。翻出裂缝时,鼻腔再次涌血,蓝血滴在衣领上,迅速变黑。
他靠在墙边,喘了几口,掏出密封袋,撕开一角,挤出一滴蓝莓汁,抹在舌下。
三秒后,纤维化的紧绷感松了一分。不是痊愈,是压制。像往火堆上泼了半杯水。
他把剩下的汁液涂在鼻腔内,血止住了。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外源抑制剂介入,熵值增长速率降低47%。”
停顿两秒,补充:“长期使用将引发基因锁畸变,风险等级:致命。”
他扯了扯嘴角,把密封袋收好。
雾还在,街灯一盏接一盏熄灭。他站起身,往前走。排水沟边上,那只乌鸦还在,歪头看他。
楚河没理会。
他走到推土机旁,从座椅下翻出那张管网图,展开,用指甲在“地下三层”四个字上划了道痕。然后撕下一角,塞进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图纸剩下部分,他折好,塞进内袋,紧贴那块金属残片。
他抬头,雾的尽头,一栋半塌的建筑轮廓浮现,外墙挂着残破的标识:**第七街区生物实验室B区**。
他迈步往前走,左臂的血纹在皮肤下微微发烫,像一根埋进肉里的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