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停住,盯着那些藤蔓。纹路和台阶裂缝里的一模一样。不是巧合。
他听见后方传来喘息。阿伊莎瘫坐在管道连接处,鼻腔渗血,嘴唇发紫,嘴里念着什么,听不清。
“它们……在叫……”她说,“我听得见……”
孢子开始弥漫。起初是看不见的,但几秒后,空气里浮起淡粉色的雾,像花粉,又像灰烬。第一个出事的是个男人,突然抱住头,嘶吼着撞向管壁。第二个女人抽出匕首,往自己大腿上扎。第三个直接掐住了身边人的脖子,眼睛翻白,嘴角咧开,笑得不像活人。
楚河立刻拔刀,一刀背砸在笑女人的后颈,把她打晕。刀疤李反应也快,扑上去按住持刀的女人,夺下匕首。可那个撞墙的男人还在撞,额头已经破了,血糊住眼睛,还在往前冲。
“绑起来。”楚河说,“别杀。”
绳索从后方递上来。三人被捆住手脚,拖到队伍末尾。楚河抹了把脸,发现手上有血——不是他的,是阿伊莎的。她靠在管壁上,瞳孔失焦,呼吸微弱。
孢子还在扩散。他抬头看那些藤蔓,屏障在缓慢蠕动,像有生命。它们保护了队伍,可也带来了更危险的东西。
他扯开左臂袖子。血纹已经蔓延到肩胛,皮肤滚烫。他没犹豫,用军刀在小臂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涌出来,滴在管道底部。
藤蔓动了。
一根缓缓垂下,靠近血迹,像是在嗅。楚河屏住呼吸,另一只手悄悄把跃迁手环调到最大信号输出,传给林玲:“干扰雾,现在。”
纳米干扰雾从手环喷口释放,像一层灰白色的烟,迅速扩散。孢子被压制,粉色雾气开始下沉。藤蔓的反应慢了下来,收回触须,重新缩回屏障内部。
阿伊莎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人清醒了些,但眼神还是空的。
楚河把伤口按住,血止不住。他抬头看前方管道,还有三十米。尽头有微弱的光,像是应急灯的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