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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他睁开眼。

废料堆右侧，七只丧尸冲出。领队戴防毒面具，右臂液压钳。

楚河没动。他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逼近。刀疤李冲上去，军刀斩下，一只丧尸头颅飞出。阿伊莎撒出孢子，钉住两只。林玲引爆电容，烧断第三只的脊椎。

领队扑向楚河。

楚河抬手，匕首出鞘，架在对方面前。他没刺。

可下一秒，右手突然不受控。肌肉绷紧，手腕旋转，匕首顺着固定轨迹刺入咽喉，卡在颈椎第二节。

他想收手，收不了。像是有人在他神经里接了根线，直接拉动肌肉。

“停！”林玲冲上来，一掌拍在楚河后颈，切断神经接口。

楚河跪地，右手还在抖，匕首没松。

林玲立刻调取脑干数据流。量子信号注入痕迹，频段和刚才那段残音一致。她反向追踪信号源，发现发射点不在外部，而在楚河自己的记忆缓存区——一个被标记为“老周-教学日志-07”的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本该是空的。老周的所有资料在冷冻舱爆炸时烧毁了。

可现在，它在自动运行。

林玲强行切入，看到第一行字：【第72次重置，开始。】

她抬头看楚河。楚河靠在集装箱上，左眼血流不止，视网膜上浮现出一行倒计时：72:00:00→71:59:59。

“你不是在重复战斗。”她低声说，“你是在被重复重置。”

楚河没动。他盯着自己右手，那手还在微微抽搐，像刚杀完人。

远处，一台报废的起重机吊臂缓缓转动，末端锈蚀的钢索滴下一滴油，落在废铁堆上，发出轻响。

楚河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周……你到底想让我记住什么？”

他瞳孔深处，倒映出一个并不存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