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迈步,左臂晶体突然一冷。
不是震动,是降温,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热量。他低头看,晶体表面浮出一行极淡的代码,一闪即逝。不是林玲的数据流,格式完全不同,更原始,更……古老。
他停下。
右臂纹路又开始爬升,这次没爆发,只是缓慢蔓延,从肘部到肩,像在预热。他能感觉到,某种信号正在从地下深处传来,频率和基因锁底层代码一致。
不是木叶那种高维投影。
是源头。
他靠墙站定,把解密盘再次贴上晶体。紫光亮起,短暂稳定了神经信号。右臂纹路退去,但皮肤下仍有微光游走,像埋了根发光的线。
阿伊莎在他背上轻轻哼了一声。
他没回头,继续往前走。通道尽头是扇厚重铁门,半开着,门缝里吹出冷风。门上锈迹斑斑,但有人用红漆画了个标记——和墙上血符一模一样,只是更小,更潦草。
他伸手推门。
门轴发出刺耳摩擦声。门后是间废弃控制室,桌椅翻倒,显示器碎了一地。角落有扇通风口,铁网被拆了,黑洞洞的。
他刚想进去,右臂突然剧痛。
纹路全亮,银蓝色光芒透过皮肤照出来。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不是攻击,是召唤。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更深处,正通过基因序列,直接拉扯他的身体。
他咬牙,用骨刺撑地,硬撑着站起来。解密盘贴着胸口,紫光微弱闪烁,像是在对抗什么。
控制室墙上,挂着一块旧电子屏。屏幕裂了,但残留电路居然通了电,闪出几个字:
“生门已启。”
字是血红色的,像是从系统底层强行调取的警告。
他盯着那行字,右臂的光纹缓缓退去。
然后他背起阿伊莎,踩过碎玻璃,走向通风口。铁网边缘有划痕,是新留的。他刚把脚伸进去,身后通道突然传来一阵低频震动。
不是脚步。
是某种大型机械在地下移动。
他没回头。
通风口深处,风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