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在主通道尽头,门边装有铅箔屏蔽层。他把人放上床,启动生命监测仪。屏幕跳动几下,显示出心率、血压、脑波曲线——全部低于正常值,且持续下滑。
林玲的声音从墙角终端传出:“已封锁该区域所有信号频段,防止信息回传或二次激活。但……她的伤不是物理损伤。那种纹路在侵蚀细胞结构,类似血藤寄生,但更原始。”
“能切断吗?”楚河问。
“需要知道源头。”林玲说,“目前只能延缓扩散速度。”
楚河回头看了眼走廊。
他走向防辐射储物柜,取出一卷铅箔,回到隔离舱。金属板静静躺在原地,表面温度略高于环境,摸上去有种奇怪的搏动感。
他一层层裹上铅箔,直到完全封闭,然后将它塞进最底层的保险格,锁死。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门外墙上,闭了会儿眼。
左臂的伤口还在发热,仿佛体内有东西在呼应那块板子。
他睁开眼,望向舷窗外。
漆黑海域中,潜水艇残骸像一座沉没的墓碑,静止不动。
终端忽然响起提示音。
老周的数据包自动上传完成,标题只有两个字:【南极】。
里面是一组地质扫描图,显示冰层下方存在巨大空腔,腔体顶部刻满与金属板相同的符号。最后一帧图像定格在一个细节上——
空腔中央,立着一块石碑。
碑面朝外,上面压着一枚锈蚀严重的军牌。
编号:LL-09。
那是林玲战前实验室的编号序列。
楚河盯着那张图,手指无意识收紧。
终端屏幕闪烁了一下,自动关闭。
通道尽头传来脚步声。
他抬头,看见林玲站在拐角,量子蓝光的瞳孔映着应急灯的微红。
“你看到了?”她问。
楚河没答。
他只是伸手按住左臂,那里正传来一阵阵隐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骨头里慢慢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