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飞逝的景色。

“因为在我身后，没有可以依赖的家族，没有与生俱来的‘救世主’光环。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和我能抓住的每一秒时间。停下，就意味着被超越，意味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当真正的危险降临时，无力反抗。”

她看向哈利和罗恩，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们可以慢慢走，甚至可以停下来欣赏风景。因为你们知道，出了问题，有海格，有邓布利多，甚至有整个魔法世界为你们兜底。但我没有这个资格。我的每一步，都必须踏得足够坚实，因为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车厢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火车规律的哐当声。

哈利和罗恩怔怔地看着赫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巨大的鸿沟。

不是智力上的，不是能力上的，而是……生存心态上的根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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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格兰杰，这个看似冷静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女孩，她的内心深处，竟然藏着如此深刻的不安全感和……孤独？

她不是在炫耀，不是在说教，她只是在陈述一个她所以为的、冰冷的事实。

罗恩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赫敏那近乎残酷的清醒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哈利则想起了在德思礼家碗柜里的日子，那种无人依靠、只能自己的感觉。但他还有霍格沃茨，还有罗恩，还有海格……而赫敏，她似乎把所有人都推开，只相信自己。

“好了，”赫敏重新拿起《古代魔文与心灵守护》，仿佛刚才那段剖白只是解答了一个普通疑问，“如果你们没有其他学术性问题，我想继续我的阅读了。”

她下了逐客令。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默默地站起身。

“我们……我们去别的车厢看看。”哈利低声说。

赫敏点了点头，目光已经回到了书页上。

两人退出包厢，轻轻带上门。

走在摇晃的车厢连接处，罗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梅林啊，”他喃喃道，“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吗？”

哈利沉默着，点了点头。他想起赫敏在公共休息室总是独自坐在角落，想起她永远背着那个装满书的大袋子，想起她面对巨怪和奇洛时那冰冷的眼神……

他以前只觉得她古怪、傲慢，现在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理解，甚至……一丝敬佩。

在所有人都浑浑噩噩享受魔法世界新奇的时候，只有她，像一个清醒的战士，一刻不停地磨砺着自己的武器。

“也许……”哈利轻声说，“她只是比我们所有人都看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