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权在你。喝下它,进行你的下一次尝试。或者……”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瓶子,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嘲讽,“继续在你那安全的、缓慢的、注定无法赶上灾难脚步的‘新方向’上……磨蹭。”
小主,
赫敏握着那个冰冷的小瓶,感觉它重若千钧。
斯内普的描述让她不寒而栗。
放大痛苦,剥离情感……这简直是疯子才会想出的方法!
这根本不是帮助,这是一场以灵魂为赌注的、残酷的俄罗斯轮盘赌!
但是……他说的对吗?
恐惧真的是她失败的核心吗?
剥离了恐惧,她真的能跨越那道天堑吗?
她看着斯内普那毫无波澜的脸,无法判断他话语中有几分真实,几分恶意。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最终,对力量的渴望,对危机的预感,以及内心深处那股不愿服输的倔强,压倒了对未知痛苦的恐惧。
她紧紧攥住了那个小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需要在哪里进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斯内普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就在这里。”他挥动魔杖,办公室角落里的空间一阵扭曲,显现出一个临时开辟的、施加了最强力隔绝咒的小型练习场,地面已经用魔法材料勾勒好了灵魂锚点的基础魔法阵轮廓。“我不希望某个蠢货在失控时,毁掉我珍贵的收藏品,或者……惊动城堡里其他不该被惊动的人。”
赫敏没有再犹豫。
她走向那个练习场,在阵眼处盘膝坐下,将《高级魔药制作》课本放在身前。
她拔掉瓶口的黑色蜡封,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薄荷的清凉与某种金属锈蚀般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看了一眼瓶内那如同液态翡翠般、却又隐隐泛着不祥幽光的药液,然后,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药液滑过喉咙的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烧感,反而带来一股冰凉的、如同无数细微冰针扩散开来的触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紧接着,世界变了。
她感觉自己的感官仿佛被剥离了出来,悬浮在一个虚无的空间。
周围的一切——斯内普办公室的景象、气味、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她感觉不到身体的冷热,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呼吸带来的胸腔起伏,甚至感觉不到……恐惧。
一种绝对的、冰冷的平静笼罩了她。没有期待,没有焦虑,没有对失败的畏惧,也没有对成功的渴望。
她像一个绝对客观的观测者,存在于此刻。
然后,“它”来了。
当她开始引导魔力,激活魔法阵的瞬间,那熟悉的灵魂撕裂感再次降临。
但这一次,其强度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
如果说之前的痛苦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伤,那么现在,就像是整个灵魂被投入了熔炉,被无形的巨力反复捶打、拉伸、扭曲!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没有皱眉。因为在药剂的作用下,所有因痛苦而产生的生理和情感反应都被强行“关闭”了。
她只是“体验”着这极致的、纯粹的、如同宇宙诞生之初般狂暴的“感觉”。
她的意识,就像暴风雨中心最平静的那一点,冰冷地观察着、记录着这席卷一切的痛苦风暴。
她“看”到自己的魔力在那放大的痛苦中变得如同受惊的野马,更加狂躁难驯。
她“看”到魔法阵的符文在她的意志(那仅存的、如同钻石般坚硬的意志)引导下,艰难地、一寸寸地被点亮、连接。
没有情绪的干扰,她的控制反而变得更加精准和高效。
她不再去想“我能不能承受”,也不再恐惧“失败了会怎样”。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完成这个“过程”。将魔力导入正确的路径,稳定能量节点,构建锚点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