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直接。没有迂回没有试探，直接点明、敲打。这位昭贵妃，一如既往地霸道。

“那咱们……”

吉祥欲言又止。

“按兵不动。”

端妃声音低沉：

“她既然把话挑明了，短期内，不能再有任何动作。告诉底下的人，都安分些。”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来日方长。”

回承乾宫的路上，琥珀扶着泠雪，低声道：

“娘娘，端妃娘娘……会听您的吗？”

泠雪看着宫道两旁高耸的朱红宫墙，语气淡漠：

“听不听是她的事。本宫把话说到这了。若她识趣，自然相安无事。若她还要一意孤行……就除掉吧。”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让琥珀心中一凛。

“娘娘今日为何不……”

琥珀有些不解，以娘娘如今的地位和圣宠，若想整治端妃，并非难事。

泠雪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

“打老鼠伤了玉瓶，不值当。端妃资历老，在宫内有些贤良的声望，又一向以病弱示人，动她容易落人口实。更何况，华妃那性子，也需要这么个‘对手’时不时刺激一下，让她长点记性。只要端妃不过分，留着她，比除掉她更有用。”

琥珀恍然大悟：

“娘娘深谋远虑。”

“深谋远虑谈不上。”

泠雪淡淡道：

“不过是懒得麻烦罢了。这后宫，能少一事是一事。”

她揉了揉额角：

“回去吧，有些饿了。”

软轿平稳地行在长长的宫道上。夕阳拉长了轿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