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没有多费口舌,他直接从储物戒中取出十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这些,是宗门给你的抚恤。开棺,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为了让真凶伏法。你女儿的沉冤,需要一个真相来洗刷。”

老妇人看着那沓厚厚的银票,再看看石寒那坚定的眼神,最终颤抖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如法炮制。

金钱,永远是安抚凡人情绪最有效的工具。

一下午的时间,石寒走遍了五户人家,用五千两银子,换来了五次开棺的许可。

夜幕降临,镇子外的乱葬岗。

五具简陋的棺材被依次排开。

贺山最终还是跟了过来,月光下,他脸色苍白,既有对死者的不忍,也有对石寒粗暴行事方式的不解。

第一具棺材被打开。

一股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

贺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胃里一阵翻腾。

石寒却置若罔闻,他借着月光,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女尸。

借助古月飞灌输的知识,他很快就专注起来。

“死者,女,年龄约二十三岁。尸体已高度腐败,但致命伤依然清晰。颈部有利器割裂伤,一刀毙命。但在死前,她的背部、臀部及大腿后侧,有大量密集的鞭挞伤。指甲断裂,里面有挣扎时抓挠留下的木屑。”

小主,

石寒的声音毫无感情,他翻动着尸体,继续检查。

“有被侵犯的痕迹。但,手法很粗暴,更像是一种发泄,而非满足欲望。”

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每一具尸体的情况都大同小异。

致命伤各不相同,有的是被掐死,有的是被重物击打后脑,还有的是被活活捂死。但无一例外,她们都在死前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且伤痕都集中在身体的后半部分。

凶手似乎极度恐惧与受害者进行正面对视。

所有的攻击,所有的折磨,都发生在受害者的背后。

贺山在一旁听着石寒那精准而冷酷的尸检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以为的采花案,其背后的残忍和扭曲,远比他想的要残忍。

“五名死者,死法都不同。”石寒站起身,“但可以肯定,凶手在她们生前,都对她们进行了折磨。李寡妇有一点没说谎,凶手确实残忍。但我现在需要调整对他的判断了。”

“怎么说?”贺山忍不住问道。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采花案了。”石寒的目光在夜色中一闪,“这是一种仪式性的虐杀。凶手需要的不是男女之间的需要,而是通过折磨和杀戮女性,来宣泄某种极度压抑的情绪。”

验完尸,石寒让那些家属将亲人重新安葬。

接下来的几天,雁回镇的气氛愈发诡异。

那名采花贼,竟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顶着两宗修士的严密封锁,再次连续犯案。

一夜之间,又有两名女子遇害。

贺山勃然大怒,发誓要将凶手碎尸万段。而李寡妇,则以“唯一幸存者”和“受害者代表”的身份,主动找到了贺山,美其名曰“协助调查”。

她时常跟在贺山身边,每当贺山因为案情而暴躁时,她便柔声细语地劝慰;每当遇到一些需要与镇民沟通的场合,她便主动上前,利用女性的身份博取同情与信任。

她还时不时地表现出一些柔弱的样子,仿佛随时会被往事惊吓到。这让贺山顿生保护之心,让他不自觉地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保护这位“可怜的幸存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