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两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蒹葭心里,父亲林如海在扬州任御史,虽不在京城,却是她的逆鳞,容不得半分诋毁!
没等尤氏反应,蒹葭已经快步上前,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啪”的一声,尤氏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红起五指印。
她动了的同时,小刀子和小匕首也同时动了起来,她们又扑向了那个倒霉的婆子,“让你碎嘴子,敢挑衅我们姑娘,不打得你满脸开花,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们一边嘀咕,一边往那婆子身上招呼。
来的路上,姑娘就说了,如果动手了,她们就冲上去,再狠狠教训一下那婆子。
“我父亲林探花现在扬州任御史,尚在人世!”蒹葭的声音发颤,却带着刺骨的冷,“你竟敢咒我父亲,说我是孤女?辱父之仇,不共戴天!”
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出短刃,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寒光,直直朝着尤氏扑去:“我今日就替父亲讨回公道!”
“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贾赦猛地冲进来,伸手死死攥住蒹葭的手腕,将她往后拽了半步。“丫头!冷静点!杀了她脏了你的手!”
蒹葭被拦住,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猛地回头,目光落在那还在地上被二人狠打的婆子身上。
她抬脚狠狠一踹,脚尖正踹在婆子后腰——“咚”的闷响过后,婆子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直直撞在贾母身边的博古架上!
“哗啦——哐当!”
官窑青花瓶瞬间碎成满地瓷片,孔雀翎断成两截混在渣子里。婆子摔在瓷片上,疼得惨叫一声,再也没了动静。
荣庆堂里死寂一片!
贾母瞪大了眼,手指着蒹葭,却又气又吓得说不出话,她的御赐花瓶啊……
王夫人脸色惨白,往后缩了缩,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突然发现这几次整治林蒹葭,王熙凤都不在场,她这个侄女学聪明了!
尤氏捂着脸,看着满眼怒火的蒹葭,浑身发颤,她没想到,一句“孤女”竟能让蒹葭疯成这样!
贾赦松开蒹葭的手,却挡在她身前,转头看向尤氏,眼神冷得像冰:“贾尤氏,你好大的胆子!林御史是朝廷命官,你竟敢咒他不在人世,还骂蒹葭是孤女?这是辱没朝廷命官,要是传到御史台,你东府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