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致力于巩固黄河防线,操练兵马,蓄养战马,颇为沉稳,只是……似乎只愿守好宁夏一亩三分地。”
“甘肃总兵侯世禄,由副职擢升,甘肃镇去岁未遭兵燹,兵力近两万,最为完整。
此人长于经营,利用河西商路为军中谋利,士卒装备尚可。
然……其人与西域、蒙古部落私下往来甚密,心思……难以揣测。”
小主,
杨岳听完,缓缓坐回椅中,发出一声长叹:“谢尚政守成,张勉仁艰危,傅宗龙观望,高、麻、侯三人,皆非庸碌之辈,却也各有算盘。
这北疆万里防线,看似依旧,实则已是千疮百孔,人心各异啊。”
他沉吟良久,似在权衡,最终抬起头,目光恢复锐利,一道道命令清晰地传出:
“传令谢尚政,新兵训练不得懈怠,蓟镇关乎京畿安危,不容半分差池!”
“再以老夫名义,行文户部、工部,陈明大同危局,恳请他们务必再挤出二十门火炮、三百桶火药,火速运往大同!
告诉张勉仁,朝廷记得他的忠勇,让他务必坚持!”
“给傅宗龙去信,措辞要恳切些,重申唇亡齿寒之理,请他务必确保山西侧翼,并……委婉探询他对川陕之态度。”
“还有,令高万魁、麻承恩、侯世禄三人,加强戒备,整军备战,随时听候调遣,协防宣大。
尤其是侯世禄……告诉他,朝廷念其功绩,望其莫负皇恩,谨守臣节!”
幕僚与信使们领命,匆匆离去。督师府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杨岳一人。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北方沉沉的暮色,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陆铮……川陕兵强马壮,若能北上……唉……” 他摇了摇头,将这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
他知道,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勉力维系着这条脆弱防线,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秋风吹入,带着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