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羌族青年递来一块烤青稞饼,“堰体保住了,稻田没事!”
陈墨咬了口饼,青稞的麦香混着雨水的清新:“知道为什么能赢吗?因为我们用了古蜀的智慧,也用了秦赵的技术。文明就像这饼,揉碎了再捏合,只会更结实。”
是夜,陈墨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写下《蜀水劫记》:“庄襄王二年秋,岷山暴雨,玉垒山崩。幸得古蜀碑刻指引,用‘鱼嘴分流’古法结合代郡爆破术,化险为夷。铁血派趁机作乱,却被蜀民共讨之。”竹简末端,他画下秦蜀民夫共祭古碑的场景,旁边注:“文明之根,深植于往昔;铁血之劫,终成文明之肥。”
阿禾为他换上干衣时,忽然从衣襟里掉出吕不韦的密信,信中用暗语写着:“秦王病重,子楚监国,铁血派蠢蠢欲动。”她指了指熟睡的嬴政,“公子的周岁礼,相邦希望你能回咸阳主持。”
陈墨望向窗外的都江堰,堰体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那是无数秦蜀民夫用血汗铸就的奇迹:“告诉相邦,蜀地的文明火种已稳,我明日启程。但在这之前——”他握紧手中的青铜水尺,“我要在蜀郡设立‘文明学堂’,让秦蜀子弟同读一本书,共写一种字。”
黎明时分,陈墨在都江堰旁埋下文明学堂的基石,基石上刻着秦篆“文明永续”与蜀文“江神佑民”。老祭司带着蜀地孩童前来,孩子们用秦歌和蜀语共同吟诵《治水经》,声音清脆如岷江的浪花。
“陈大人,”一个孩童举起刻有玄鸟纹的木剑,“长大了我要像你一样,用剑保护文明!”
陈墨轻笑,摸了摸孩童的头:“真正的剑,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守护。等你们长大了,会有更锋利的‘文明之剑’。”
回程的马车上,陈墨望着逐渐远去的都江堰,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感动。他知道,这次离开蜀地,或许将面对更残酷的铁血斗争,但都江堰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滴江水,都已成为文明的图腾。而他胸前的胎记,不再是被质疑的印记,而是秦蜀文明共生的勋章。
“阿禾,”他轻声道,“你说嬴政长大后,会记得蜀地的雨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