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陈墨,眼神复杂:“陈先生,你赢了。”
陈墨愣住了:“我赢了?”
“你守住了楚国最后的尊严。”王翦道,“我可以不屠城,也可以接受你们的臣服,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墨问道。
“项燕必须投降。”王翦道,“他是楚国的象征,只有他投降,才能真正平定楚地。”
陈墨的心沉了下去。项燕现在昏迷不醒,怎么投降?就算他醒着,以他的性格,也绝不会投降。
“他……他病得很重,恐怕……”陈墨道。
就在这时,宗庙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项燕竟然醒了!
陈墨和项伯连忙走进宗庙,只见项燕挣扎着坐起来,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醒。
“父亲!”项伯喜极而泣。
项燕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陈墨,虚弱地问道:“城……破了?”
陈墨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项将军,我没能守住。”
项燕笑了笑,笑声中带着一丝释然:“不怪你……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他看向项伯,“伯儿,扶我起来。”
项伯扶着项燕,慢慢走出宗庙。王翦看到项燕,眼中闪过一丝敬意。
“王老将军,别来无恙。”项燕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依旧带着一股傲气。
“项将军。”王翦拱了拱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要你肯投降,我保证善待楚国百姓。”
项燕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的楚军士兵和百姓,沉默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我投降。但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王翦道。
“放过陈先生和我的儿子。”项燕道,“所有的罪责,我一个人承担。”
陈墨心中一震:“项将军!”
项燕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王翦看着项燕,又看了看陈墨,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项燕笑了笑,突然拔出项伯腰间的剑,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父亲!”项伯大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陈墨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项燕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项燕看着王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我项燕……生为楚人,死为楚鬼……绝不……投降!”
说完,他倒在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父亲!”项伯抱着项燕的尸体,痛哭失声。
陈墨的眼眶也湿润了。这就是项燕,这就是楚国的傲骨。
王翦看着项燕的尸体,沉默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厚葬项将军。”
他看向陈墨,眼神复杂:“陈先生,你走吧。带着项伯,离开这里。”
陈墨看着项燕的尸体,又看了看痛哭的项伯,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对王翦道:“我不走。”
“你不走?”王翦愣住了。
“我要留下来,处理后事。”陈墨道,“还要照顾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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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但你要记住,楚地已经平定,你们的身份也不一样了。”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项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夕阳透过残破的宗庙大门照进来,落在项燕的尸体上,也落在陈墨和项伯的身上。陈墨知道,楚国灭亡了,但他的责任还没有结束。他要抚养项伯长大,要让他明白,和平比战争更可贵。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匆匆跑到王翦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王翦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看向陈墨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警惕。
陈墨心中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翦沉默片刻,对陈墨道:“陈先生,恐怕你不能留在寿春了。”
“为什么?”陈墨问道。
“咸阳传来消息,赵高倒台了。”王翦道,“但他在倒台之前,给嬴政递了一份密信,说你……”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说你是吕不韦的儿子,还说你勾结项燕,意图谋反。”
陈墨的心猛地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嬴政……嬴政怎么说?”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王翦的眼神变得复杂:“嬴政下令,彻查此事。他还说,要亲自审问你。”
陈墨愣住了。嬴政要亲自审问他?这意味着什么?是福,还是祸?
他看着项燕的尸体,又看了看身边痛哭的项伯,心中一片迷茫。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夕阳渐渐落下,黑暗笼罩了寿春城。陈墨站在宗庙门口,望着远方咸阳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