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点了点头:“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事。”
两人趁着夜色,朝着淮水的方向走去。项伯回头望了一眼大梁城的方向,心里暗暗祈祷:陈先生,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尽快找到王翦老将军,帮你洗清冤屈。
与此同时,大梁城内的一处废墟里,陈墨正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地上的脚印。方才收到消息,魏国王室的旧臣魏无忌的后人魏恒,在城西的贫民窟里聚集了几百人,扬言要“诛杀秦贼,复兴魏国”,看这脚印的数量,怕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先生,赵虎带着人已经去城西了,王将军也派了两千士兵守住城门,应该能控制住局面。”陈墨的亲信林平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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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站起身,目光望向城西的方向,那里已经隐约能看到火光。他皱了皱眉——魏恒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冯去疾要来的时候反,这太巧合了,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让他在冯去疾面前难堪。
“走,去城西看看。”陈墨说完,率先朝着城西走去。林平赶紧跟上,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
城西的贫民窟本就是大梁城最混乱的地方,水淹之后,更是一片狼藉。此时,几百个手持棍棒、刀剑的魏人正围着十几个秦军士兵,喊杀声震天。赵虎带着人冲在最前面,长戟挥舞,将围攻的魏人逼退了不少,可魏人的数量太多,秦军士兵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都住手!”陈墨的声音突然响起,穿透力极强,盖过了现场的喊杀声。
魏人和秦军士兵都愣住了,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陈墨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站在废墟的高台上,身后跟着林平和几个亲兵,眼神平静却带着威严。
“是那个不让杀魏王的秦官!”人群中有人喊道。
“他是好人,别伤他!”之前被陈墨救过的那个魏国土着老丈,也挤到了人群前面,对着周围的魏人喊道。
魏恒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脸色阴沉地看着陈墨:“陈墨,你别以为用粮食收买了几个百姓,就能让我们忘记亡国之恨!今日我就要替魏国的百姓,杀了你这个秦贼!”
“亡国之恨?”陈墨冷笑一声,“魏恒,你祖父魏无忌当年为了魏国,鞠躬尽瘁,可你呢?你聚集这些百姓,让他们拿着棍棒去和秦军拼命,是为了复兴魏国,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野心?”
“你胡说!”魏恒怒喝一声,“我是为了魏国的百姓!是你们秦人毁了我们的家园,杀了我们的亲人!”
“那你看看这些百姓。”陈墨伸手指了指周围的魏人,“他们有的失去了家园,有的失去了亲人,他们想要的是安稳的日子,不是跟着你去送死!你以为凭着这几百人,就能复兴魏国?不过是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罢了!”
“我……”魏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身后的魏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看着身边受伤的同伴,眼神里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我知道你们恨秦人,恨战争。”陈墨的声音放缓了些,“可战争已经结束了,大梁已经是大秦的土地,你们也是大秦的百姓。王将军已经下令,会帮你们重建家园,分给你们土地,让你们能安稳种地,不再挨饿受冻。你们要是信我,就放下武器,我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你们。”
“我们凭什么信你?”一个年轻的魏人喊道,“你们秦人说话不算话,之前还抢我们的粮食!”
“那是个别士兵的错,我已经惩罚了他们。”陈墨说道,“你们可以去西营看看,那里有熬好的粥,有干净的帐篷,还有医生在给受伤的人治病。我陈墨在这里发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一定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时,之前被陈墨救过的那个魏国土着老丈站了出来:“我信陈先生!他不仅给了我粮食,还让士兵帮我修房子,他是个好人!”
有了老丈带头,越来越多的魏人放下了武器。他们看着陈墨真诚的眼神,想起这些日子秦军士兵帮他们清理废墟、分发粮食的场景,心里的仇恨渐渐被对安稳生活的渴望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