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火把,就要扔向典籍架。陈墨眼疾手快,将手里的清鳞草叶掷向火把——草叶遇火燃烧,产生的浓烟呛得芈华剧烈咳嗽,火把掉在地上。
“抓住他!” 嬴政大喊着,冲了上去。芈华见状,拔出佩剑,架在胡亥的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嬴政停下脚步,脸色铁青。陈墨也停住,目光扫过密室——典籍架上的《诗》《书》《礼》《易》都在,只有一卷《诗》被烧毁,还好损失不大。他注意到,芈华的身后,有一道暗门,显然是他进来的通道,也是他准备逃跑的路线。
“芈华,你跑不掉的。” 陈墨缓缓开口,“蒙毅将军已经封锁了咸阳城,嬴烈的秘军正在搜查,你就算杀了胡亥,也逃不出咸阳。不如放了胡亥,交出玉玺,寡人劝陛下饶你一命,让你去骊山为昭王守陵,了此残生。”
芈华的眼神闪烁,显然有些动摇。他知道,咸阳城已被封锁,自己确实很难逃脱。可他又不甘心,十几年的隐忍,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我不信!” 芈华怒吼着,剑刃又贴近胡亥的脖子,“嬴政,你立刻下旨,退位让贤,拥立成蟜为帝,恢复分封!否则,我就杀了胡亥,烧了典籍!”
嬴政的手指紧紧攥着佩剑,指节发白。他看着胡亥哭得通红的眼睛,又看着密室里的典籍,陷入了两难——退位,大秦会回到分封的混乱;不退位,胡亥和典籍都会遭殃。
陈墨看出了嬴政的犹豫,突然道:“芈华,你以为成蟜真的愿意当你的傀儡吗?他已经向陛下请罪,说自己是被你胁迫,愿意戴罪立功,协助陛下抓捕你!你就算拥立他,也得不到支持!”
芈华的脸色骤变:“不可能!成蟜是华阳夫人抚养长大的,他怎么会背叛我?”
“他不是背叛你,是背叛叛乱。” 陈墨的声音坚定,“成蟜是嬴氏子孙,他知道,分封只会让大秦陷入战乱,只有郡县制,才能让天下太平。他已经认清了你的阴谋,不会再被你利用!”
芈华的眼神变得绝望,他猛地看向暗门,想要逃跑,却被嬴政抓住机会,一剑刺穿肩膀。芈华惨叫一声,剑掉在地上。陈墨立刻冲上去,解开胡亥的绳索,将他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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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烈的秘军也冲进密室,将芈华按在地上。芈华挣扎着,看向嬴政,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嬴政,你以为你赢了?太晚了!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六国旧贵族,他们会在三个月后,同时起兵叛乱!我还在长城埋下了火药,会炸塌长城,让匈奴南下!大秦,终究会亡!”
嬴政的脸色沉凝下来,一脚踩在芈华的胸口:“你派人去了哪里?火药埋在长城的哪个位置?”
芈华却不再说话,猛地咬碎嘴里的毒药,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死了。
密室里,典籍架上的《诗》还在燃烧,陈墨立刻用水扑灭。胡亥扑进嬴政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父皇……我害怕……”
嬴政抱着胡亥,轻轻拍着他的背,目光落在芈华的尸体上,又看向陈墨:“陈墨,芈华的话是真的吗?六国旧贵族会起兵?长城会被炸?”
陈墨点头,脸色凝重:“很有可能。芈华经营多年,肯定在六国和长城都埋下了伏笔。臣建议,立刻派扶苏公子回长城,协助蒙恬将军排查火药,加固防线;派李斯丞相去六国故地,安抚贵族,防止叛乱;另外,加强咸阳宫的守卫,尤其是典籍密室和后宫,防止芈华的余党作乱。”
嬴政点头,立刻下令:“扶苏即刻回长城;李斯去六国故地;蒙毅负责咸阳宫守卫;嬴烈继续搜查芈华的余党!陈墨,你伤重,留在太史令府养伤,典籍的事,交给鲁先生和博士官。”
陈墨躬身应下,心里却依旧不安。他总觉得,芈华的死太轻易,他提到的“三个月后起兵”和“长城火药”,可能只是幌子,真正的阴谋,还在后面。而且,传国玉玺虽然被夺回,却少了一块边角——上面刻着“沙丘”二字,显然是被芈华故意掰掉,藏了起来,作为启动某个机关的钥匙。
回到太史令府,陈墨躺在榻上,项伯为他换药。他看着窗外的夕阳,想起芈华临死前的阴笑,想起传国玉玺上缺失的“沙丘”二字,想起规划里的“沙丘之变”,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芈华不是终极黑手,真正的“沙丘之主”,还在暗处!芈华只是一枚棋子,他的死,是为了让嬴政放松警惕,为真正的沙丘之变铺路!
就在这时,鲁先生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卷烧焦的竹简:“陈大人!这是从芈华的尸体上找到的,上面写着‘沙丘之变,终局在秋;嬴政东巡,必死无疑’!”
陈墨猛地坐起来,伤口扯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秋……东巡……嬴政陛下秋季要东巡,去泰山封禅!这才是真正的阴谋!幕后黑手要在东巡途中,在沙丘,对陛下动手!”
鲁先生的脸色惨白:“那怎么办?陛下肯定不会取消东巡,泰山封禅是彰显大秦威仪的大事!”
陈墨握紧拳头,目光坚定:“臣必须随陛下东巡!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陛下,阻止沙丘之变!项伯,你立刻去咸阳宫,告诉陛下这件事!”
项伯点头,立刻跑出去。陈墨靠在榻上,胸口的伤口越来越疼,牵机毒虽然被控制,却依旧在侵蚀他的身体。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三个月后的东巡,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大秦最后的机会。
而在咸阳宫的后宫深处,一道黑影站在芈华的尸体旁,捡起那块缺失的“沙丘”玉玺边角,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穿着宦官的服饰,脸上带着一道疤痕,正是之前在沙丘行宫掳走胡亥的黑衣人!
“芈华,做得好。” 黑影低声呢喃,“你的死,为沙丘之变铺平了道路。嬴政,陈墨,三个月后的东巡,我会在沙丘,等着你们。大秦的灭亡,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消失在后宫的阴影里,只留下那块刻着“沙丘”的玉玺边角,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三个月后的东巡,沙丘行宫,一场关乎大秦存亡的终极阴谋,已悄然拉开序幕。陈墨能否保护嬴政?真正的“沙丘之主”是谁?大秦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
所有的悬念,都留在了咸阳城的暮色里,等待着秋季东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