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鲁先生带着几名学士赶来,怀里抱着陈墨写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陈墨用尽最后力气所写:“陛下,陈大人说,灭秦火的核心在‘文脉柱’,需用《秦记》《仓颉篇》等典籍的竹简,混合雪莲子灰烬,制成‘文脉膏’,涂在文脉柱上,可隔绝轰天硝,阻止燃烧。陈大人还说,他已派人去稷下学宫取文脉草,让陛下务必守住地宫,等他前来……”
嬴政看着竹简上的字迹,眼眶发红——陈墨都已自身难保,却依旧在为大秦谋划。他立刻下令:“蒙毅,你率军守住地宫入口,任何人不得入内!李斯,你立刻从学宫调取所有《秦记》《仓颉篇》竹简,混合雪莲子灰烬,制作文脉膏!鲁先生,你随寡人入地宫,找到文脉柱!”
众人立刻行动,嬴政抱着胡亥,鲁先生手持火把,走进幽暗的地宫。地宫通道两侧刻着大秦的历史,从昭王到嬴政,每一幅壁画都记录着大秦的崛起。走到地宫深处,果然看到一根巨大的文脉柱,柱下就是存放灭秦火的密室,黑色的轰天硝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鲁先生开始涂抹文脉膏,嬴政则守在胡亥身边,传国玉玺始终按在他的眉心,压制着体内的虫卵。胡亥靠在嬴政怀里,虚弱地说:“父皇……我……我刚才像做了个噩梦……好多虫子在我身体里爬……好难受……”
嬴政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没事了,胡亥,父皇会治好你的,陈先生也会来救你的。”
就在文脉膏即将涂抹完毕时,地宫通道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蒙毅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陛下!不好了!齐地的田儋残部突破冯去疾的防线,杀到咸阳城外了!他们带着‘焚书令’,说是要烧了咸阳宫的典籍库,断大秦的文脉!”
嬴政的脸色骤变——田儋残部杀到城外,学宫的典籍库危在旦夕!文脉膏还未涂完,一旦离开,灭秦火随时可能被引燃;可若是不回去,学宫的典籍一旦被烧,大秦的文脉就真的断了!
鲁先生也急了:“陛下,文脉膏还需半柱香才能涂完,不能离开啊!”
嬴政抱着胡亥,看着即将涂完的文脉柱,又想着城外的典籍库,陷入了两难。胡亥看着父亲的脸,突然开口:“父皇……你去……去保护典籍……我……我能忍住……”
嬴政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愧疚,却也知道典籍库的重要性。他将传国玉玺放在胡亥手中:“胡亥,拿着玉玺,它能压制虫卵,等父皇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地宫深处传来一阵“咔嗒”声,文脉柱旁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是轰天硝泄漏了!鲁先生脸色惨白:“陛下!轰天硝泄漏了!一旦接触到空气,很容易自燃!我们必须立刻涂完文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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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停下脚步,看着泄漏的轰天硝,又看着城外的方向,心里如刀割般疼痛。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守住地宫,要么保住典籍库,两者只能选其一。
而在骊山的废墟上,陈墨被两名学士搀扶着,正艰难地朝着咸阳方向挪动。他的蛊毒已深入骨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依旧死死攥着那片最后的清鳞草叶,嘴里喃喃着:“陛下……一定要守住……文脉……不能断……”
远处的咸阳城上空,黑烟渐渐升起,是田儋残部开始攻打学宫典籍库的信号。陈墨看到黑烟,心脏猛地一缩,加快脚步,却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手里的清鳞草叶掉落在地上,被风吹向咸阳的方向。
地宫深处,轰天硝的泄漏越来越严重,黑色的液体顺着地面流淌,离胡亥越来越近。嬴政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又看着即将涂完的文脉膏,再望着城外的黑烟,终于做出了选择——他拔出佩剑,朝着地宫门走去:“鲁先生,文脉膏就拜托你了!寡人去守住典籍库,文脉在,大秦在!”
鲁先生含泪点头:“陛下放心!老朽就算死,也会涂完文脉膏!”
嬴政大步走出地宫,翻身上马,朝着学宫方向疾驰而去。銮驾的马蹄声响起,像一道惊雷,划破咸阳的暮色。地宫深处,胡亥紧紧攥着传国玉玺,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小声呢喃:“父皇……一定要回来……”
而在地宫的最深处,一道细微的虫卵从胡亥的指尖渗出,落在泄漏的轰天硝上,微微泛起红光——虫卵,即将孵化。
城外,田儋残部已攻到学宫门口,典籍库的门即将被攻破,学士们拿着竹简,组成人墙,誓死守护。嬴政的銮驾越来越近,可轰天硝的红光也越来越亮。
陈墨倒在骊山的驰道上,意识模糊中,仿佛看到了学宫的小学士们,看到了都江堰的水流,看到了嬴政的脸。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冷的泥土。
悬念,在咸阳的暮色中彻底弥漫——嬴政能否守住典籍库?鲁先生能否涂完文脉膏?胡亥指尖的虫卵是否会引燃轰天硝?陈墨能否赶到咸阳?大秦的文脉与地宫的灭秦火,最终谁能胜出?这场关乎大秦存亡的终极赌局,终究没有答案,只留下血色残阳下,一道未完成的文脉膏,一枚紧握的传国玉玺,和一片飘向咸阳的清鳞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