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选择玉碎,倒是轻松了,却将这样一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彻底甩给了方面军司令部!”
他的语气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懑与指责:
“因他一人之无能,整个驻蒙军侧翼已门户洞开!
平绥铁路被八路军拦腰斩断,帝国在蒙疆的统治根基遭受重创!
雁北、晋北十数个县城的守军顷刻间沦为孤岛,后勤断绝,已成八路军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我们需要投入多少宝贵的资源,才能填补这个愚蠢家伙捅出的天大窟窿?!”
冈村宁次没有打断他,只是眼皮微抬,冰冷的目光扫过地图,默许了参谋长的抱怨。
安达二十三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猛地转身,面向冈村,摊开双手,语带悲愤:
“司令官阁下,您很清楚,筱冢司令官早已多次呈报!
李云龙所部,装备更新速度异常,战斗力呈爆发式增长!
那些威力骇人的‘边区造’手榴弹、神出鬼没的飞雷炮、甚至能升空投掷爆炸物的木制飞机!
他反复提醒我们必须高度重视这股力量的异常膨胀!”
“然而!”
安达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苦涩与自嘲,
“我们都将其视作疥癣之疾,认为是筱冢君为其第一军扫荡不利寻找的借口!
现在好了,疥癣之疾已酿成心腹大患!
李云龙就用这些我们瞧不上的‘土装备’,正面击溃了我们一个甲种师团!击杀一位中将司令官!”
他语速越来越快,将积压的困境全数倾泻:
“而现在,我们却要在此讨论‘收复’?
阁下,请恕我直言,我们还有力量去收复吗?
太平洋战场就像一个无底深渊,帝国所有的鲜血——
兵员、船舶、战机、燃油——
正被源源不断地吸入其中!
海军无休止地要求更多增援,但新占岛屿的防御压力与日俱增,美军的反击一波猛过一波!
关东军又要警惕北方的巨熊,他们视满洲为禁脔,绝不会轻易调动一兵一卒!
华中、华南战场,虽重庆军节节败退,但广大的占领区需要重兵驻守弹压,否则反抗烽火随时复燃!
山东、河南的八路军,则像野草般越剿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