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粗壮，有三个脑袋，涂装简陋而陌生，正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贴着地面，猛扑过来！速度极快！

“八嘎！是八路的‘三头魔’！

防空火力！快！所有火力射击！”

指挥官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变形。

机场四周，日军的防空阵地这才反应过来。

九六式二十五毫米高射炮、九九式八十八毫米高射炮的炮口仓促地转动，炮手们手忙脚乱地摇动方向机和高低机，试图锁定那些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的低空目标。

但，太晚了！

江岳透过“铁飞机”的舷窗，已经能清晰地看到跑道上来不及疏散的飞机，看到像火柴盒一样排列的机库，看到那几个被系统地图重点标注的、疑似油库和弹药库的方形建筑。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和决绝都灌注到接下来的命令中，用力按下通话按钮，声音通过无线电，清晰地传达到每一架“三头怪”飞行员的耳机里：

“三头怪小队！准备——开饭！”

“是！”

“收到！”

“明白！”

电台里传来几声短促、亢奋的回应，夹杂着引擎的轰鸣和呼啸的风声。

第一架“三头怪”，飞行员陈大雷。

他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巨大的、圆筒状的油库，双手紧握操纵杆，拇指放在投弹按钮上。

机身因为低空高速飞行而剧烈颤抖，防空炮弹爆炸的黑烟已经开始在机群周围绽开，灼热的弹片偶尔划过机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嗖嗖”声。

“稳住的……稳住的……”

他喃喃自语，眼中只有那个目标。

高度表在疯狂跳动，速度已经逼近极限。

就在机头对准油库中心的瞬间，他猛地按下了投弹按钮！

“一号弹，投下！”

机身猛地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