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治安局经侦部的审问室里，白炽灯亮得晃眼。陈默缩在椅子上，双手攥着桌沿，指节都泛白了，面前的 U 盘像块烧红的烙铁 —— 从被抓进来到现在，他连口热水都没喝，脑子里全是 “移民西国” 的梦碎画面。

对面的老周推了推眼镜，声音没什么起伏：

“说说吧，你拷贝的资料要给谁？U 盘里的‘车机系统代码’‘新材料工艺’，是准备传到哪儿去？”

陈默的肩膀颤了颤，咽了口唾沫 —— 他知道瞒不住，但又怕被重判，眼睛转了两圈，突然抬头，声音带着哭腔：

“警官同志！我是被胁迫的！是一个叫施密特的外国人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我拿到凌智的资料，就帮我移民西国，我一时糊涂才……”

老周眼神一凛，往前凑了凑：

“施密特？怎么联系你的？有他的联系方式、住址吗？”

“没有！真没有！”

陈默赶紧摆手，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他只用加密软件跟我联系，每次发完消息账号就注销，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在西国很有权势。”

他怕老周不信，又补充：

“我还知道，祝亚文和纪凌岳也跟这事有关！他们买通一个保安，让一个保安去东升闹事调开王宏！”

这话一出，老周和旁边记录的警员对视一眼 —— 原本他们只掌握了陈默偷资料的证据，没想到他主动供出了三个关键人物。

老周没立刻接话，而是把一杯温水推到陈默面前：

“先喝口水，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讲清楚。”

陈默抓过水杯灌了大半杯，才断断续续把祝亚文给章雷塞钱、纪凌岳踹他骂 “废物”、施密特威胁 “搞砸就取消移民” 的事全说了，连自己花五十块买万能钥匙、用可乐泼王涛的细节都没落下，生怕漏了什么被当成 “不配合”。

当天下午，警员就把纪凌岳和祝亚文请到了治安局。祝亚文一进审问室，看见陈默，脸瞬间白了，但还是强装镇定：

“警官同志，我不认识他啊！我是宝驰 4S 店的经理，每天要见那么多客户、实习生，哪能个个都记得？这小子肯定是认错人了！”

纪凌岳更是拍着桌子喊冤，掏出东升集团的股东证件：

“我是东升的股东，怎么可能干偷资料的事？这小子说不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拉我下水！你们可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