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的晨光透过 117寝室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楼华抱着吉他坐在床边，指尖有些生疏地拨动琴弦，凌小渊坐在对面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曲谱 —— 那是他连夜用幽核修改好的《曾经的你》，歌词旁边用红笔标注着声线发力点和情感起伏的细节。

“你先跟着旋律试一遍，不用急，找感觉就行。”

凌小渊把曲谱递过去，特意把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这句画了圈，“这里要稍微用力，把那种年轻时的冲劲唱出来，到后面‘如今你四海为家’再收一点，带点遗憾的感觉。”

楼华接过曲谱，目光落在歌词上，眼神渐渐变了 —— 这些句子像在说他自己，高中时和安蕾一起畅想未来的日子，不就是 “仗剑走天涯” 的憧憬吗？而现在，曾经的约定碎了，倒真有点 “四海为家” 的茫然。

他深吸一口气，拨动吉他弦，低沉的前奏缓缓响起。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楼华的声音刚落下，眼眶就红了，指尖忍不住顿了一下。他想起高二那年，和安蕾在操场看台上一起听这首歌的盗版碟，安蕾靠在他肩上说：“以后我们也要一起去海边，去看看大海。” 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抱着吉他，唱着曾经的约定。

“接着唱。”

凌小渊轻声提醒，目光里带着鼓励。

楼华咬了咬嘴唇，继续唱下去：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唱到 “遍体鳞伤” 时，他的声音忍不住颤抖，眼泪又差点掉下来。但这次，他没有停，而是越唱越投入，把所有的委屈、不甘都融进了歌声里。

吉他声落下时，寝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鸟鸣。楼华放下吉他，抹了把脸，突然笑了 —— 不是开心的笑，是那种卸下重担后的释然。

“这歌…… 太贴我现在的心情了。”

他看着凌小渊，眼里满是震惊，

“小渊，你这歌是怎么写出来的？就像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一样！”

凌小渊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

“就是随便写的，之前看了本小说，灵感来了就写了。” 他不想暴露地球星的秘密，只能找个借口搪塞。

“随便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