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想到我或许也会变成跟周蔓兰一样的厉鬼,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们生前被卖到园区当奴隶,死后还要变成厉鬼给他吸财,魂魄飞不过界碑,永世不得超生,未免也太残忍了吧!”我的语气既愤怒又无力。
苏栖野闻言,掀开眼睑审视着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错愕,“你之前去过长白山吗?”
“不记得了。”他缓缓摇头,随即又恢复了散漫的神色,“但我可以肯定,一百年前我就已经沉睡于佛牌之中,那时候你奶奶估计都没出生呢!”
我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吗,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我太奶奶见过他还差不多!
苏栖野以手掩唇,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倒有几分美人春睡的悦目感。
他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轻飘飘地说道,“元神离开佛牌这段日子废了我好多灵力,本想找你再补给一点,但看到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你给弄死了……
罢了罢了,我还是回佛牌里睡一觉,等你修养好了再说吧!”
言毕,他竟真的一溜烟钻回了我胸口的佛牌里。
我简直哭笑不得,“喂,你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嘛,怎么又缩回去了?”
苏栖野拉着长音的声调在我耳边悠悠响起,“我连佛牌都出不去,怎么救你?我要睡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凡事别总想着靠别人,靠自己!”
我:“……”
好家伙,我这是供养了个祖宗吗?
有机会我要跟我们村那位供奉黄大仙的奶奶唠唠,她家的黄大仙是不是也光吃饭不干活?
折腾了大半夜,我本就快虚脱的身体彻底撑不住了,也不知是饿晕过去还是睡死过去的。
再睁眼,是被门开启的响动声吵醒。
房门被人粗暴打开,刺眼的光线直射进来。
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阿洪穿着白色背心站在门口,他身后则是被黑色袈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阿赞云。
阿洪看到嘴唇干裂的我,嘲讽道: “你命还挺大的,两天两夜没喝水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比我之前关的那些男人有骨气多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