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和灰尘簌簌落下,黄良的叫喊声莫名变得尖锐刺耳起来,“把秋暮蓉交给我,否则我灭了你们整个村子!”
我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张亚娟却叉腰跟他叫喊,“你灭啊,村子里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随便灭!”
黄良似乎被她气到了,没见过这么无下线的人。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门上那张黄符,没想到这张符这么管用,也不知道张亚娟从哪弄来的,我也去弄一张……
符上朱砂画就的符文扭扭曲曲,可字迹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我心猛地一紧,转头看向张亚娟,她正背对着我,死死抵着门板,身体因为恐惧和用力而剧烈颤抖。
“这道符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声音干涩地问道。
张亚娟抬头狠狠剜了我一眼。
“哪来的?” 她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恨意,“还不是你那个该死的爹给的!”
我愣住,原来那黄符真是我爸画的!
在我的印象里,我爸就是个戴着近视镜,熬夜在灯下批改作业,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侍弄院子里那几盆花的乡村教师。
“不可能……我爸教了一辈子的语文和历史,是村子里公认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怎么会画这种能挡住黄大仙的符,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不敢置信地摇头。
张亚娟咬牙,眼底仇恨渐浓,“我之前也以为你爸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村老师,要不然,我能嫁给他?
他重病快死的时候,才把这张符交给我。还说让我以后要是遇到危险,就把它拿出来,能救我们娘俩一命!
我那时候才知道,你爸看着老实巴交的,实际上心里弯弯绕绕多着呢,蔫坏蔫坏的!”
这话……我现在倒是有点赞同了。
我追问道,“我爸他还给你什么了?”
“没了!”张亚娟硬邦邦地甩下两个字,不再理我,甩开膀子回到里屋,守着她那个宝贝女儿去了。
门外的黄良还在心有不甘的叫骂和撞门,但那扇贴着符纸的破木门纹丝不动。
我站在原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仿佛一场弥天大雾将我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爸他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如果他早就算到张亚娟她们母女会遭遇此劫,那是否也算到了我会短折而亡,所以才把我和秋暮蓉的命格调换?
那么周姥姥说得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