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将那酒杯打翻在地,琼浆渗透进砖缝里,极快消失。
付晓月惊愕道,“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合卺酒?”陶青锋薄淡的唇掀起冷笑,字字如刀,“我已如你所愿,做了你宰相府的赘婿!从今往后,你我各自安寝,若无要事,休来扰我清静!”
他视线扫过这奢华的婚房,眼中尽是讥诮,“这合卺酒,你自己喝个够吧!”
言尽于此,他拂袖便要走,打算去睡偏房。
付晓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满腔的喜悦与期待瞬间化为愤怒和屈辱。
“站住!”她厉声喝道,声线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陶青锋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付晓月死死攥着手中的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陶青锋,你今日已经娶了我,入了我的洞房,你还要为那个凝霜守身如玉不成吗?”
听到‘凝霜’二字,陶青锋身形一震。
他霍然转身,一双寒眸狠狠剜向付晓月,似要将她片片凌迟。
“你怎知道凝霜?”他嗓音微哑,语调里藏着担忧和警觉。
付晓月见他如此反应,心中妒火更炽,脸上扬起冰冷的笑意,“你的青梅竹马,心心念念的表妹,我岂会不知?为了她,你不惜忤逆我爹,拒婚于我!
哼,我倒要瞧瞧,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惦记,连新婚之夜都让我独守空房!”
陶青锋眸色深暗,像一口看不见底的寒潭,“她哪里都比你好,你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
这句话如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了付晓月的心脏。
她怒极反笑,眼中隐有泪光闪烁,“就算她千般好万般好,如今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算你再对她念念不忘,你后半辈子也只能与我付晓月一同度过!
你生是我付家的人,死,也得入我付家的宗祠!”
陶青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似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转身便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