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红烛高照,红帐低垂,满目皆是刺眼的喜色。
司马惜言和那位新娘子相对而坐,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木桌。
他手里捏着一把金色的喜秤,神情既无奈又纠结,半天才挑开了那方红得滴血的盖头。
盖头顺着新娘柔顺的发丝滑落,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脸。
烛光下,她的肌肤莹白如玉,眉弯似月,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只可惜,那双本顾盼生辉的杏眸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白雾,空洞而没有焦距。
饶是司马惜言这等阅遍美色的风流公子也不由得看呆了。
“是羽哥吗?”周小妹率先开口,嗓音轻柔。
司马惜言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些,“是我。”
周小妹的脸上绽开一抹浅笑,“羽哥,我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不想娶我了。”
司马惜言表情更加尴尬了,干巴巴地回道,“怎么会呢。”
周小妹摸索着拿起桌上的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递给他,“羽哥,我们喝合卺酒吧。”
司马惜言看着那杯酒,面色犯难,可对上她那双白雾般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认命似的拿过酒杯,与她的杯子在空中虚虚碰了下,仰头一饮而尽,“我干了,你随意。”
明明是情意绵绵的合卺酒,被他喝出了革命友谊的感觉来。
周小妹喝完了酒,脸上泛起两团红晕。
她放下酒杯,幽幽开口,“羽哥,我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只是把我当成妹妹,你喜欢的人只有我阿姊……”
我趴在窗外,顿觉五雷轰顶。
好家伙,这难道是古代版的替身文学?
周小妹咬唇道,“当年你和阿姊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说要去打一条最大的鱼回来,让全村的人都沾沾喜气。
阿姊非要跟你同去,不料你们的渔船在湖心遇上了风浪,你和阿姊都落入水中,最后却只有你被村民救了上来。
自那之后,你便一直郁郁寡欢,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我每天都去找你,弹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