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如死。
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苏栖野眸底涌上更深暗的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炼狱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他转头瞪着我,声线都快劈了,“秋暮朝,他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也是醉了,一个添乱的还不够,又来了一个!
“容祈,你瞎说什么啊!”
容祈却看也不看我,直视着苏栖野,轻描淡写道,“我没瞎说,孩子就是我的。”
苏栖野体内的妖气彻底失控,化作血色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房间,桌椅陈设被尽数掀飞,在墙壁上撞得粉碎。
“死病秧子,我现在就撕了你!”
踏焰重剑在他手中幻化成型,剑身宽阔,焰光滔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然升高。
容祈身形一晃,躲闪到了我的身后,语气格外无辜,“小朝,你都看到了吧,是他先对我动的手,我可什么也没做。”
苏栖野气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家住洞庭湖吗?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碧螺春!”
我脑仁突突地跳,像是有两个小人在里面打架,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你们两个都别闹了!”
苏栖野狠狠咬牙,“秋暮朝,你就向着他吧,现在孩子他爹来了,你们才是一家三口……不对,是一家四口!”
这话说得又酸又涩,像是在醋缸里泡了三天三夜才捞出来。
容祈轻飘飘地开口,“你既有这个自知之明,为何还赖着不走?难道是想留下来看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好给自己添堵吗?”
苏栖野胸膛剧烈起伏,握着重剑的手青筋暴起。
他没理会容祈的挑衅,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瞅着我,“秋暮朝,你说话!你真想让我走吗?我这次走了,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看着他眼底那抹偏执和委屈,揉着发痛的额角,“我没说让你走……”
话音刚落,苏栖野眼里的伤痛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他身上的妖气都收敛了些许,像一只被人顺了毛的小狐狸,如果他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估计当场能摇上天。
“听见没?我媳妇没有让我走,她舍不得我!所以该滚的人是你,病秧子!”苏栖野下颌微扬,语气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