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像一尊玉石雕像,等待着我先开口
“容祈,你怎么样了?”我平静问道。
听到我的声音,他那双沉寂的眸子才泛起一丝微光,仿佛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缝隙。
“小朝,没想到,你还愿意对我说话。”他嗓音喑哑,透着自嘲的苦涩。
我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滞。
容祈见我不答,眼中的那丝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
他垂下眼帘,回避了那个尖锐的问题。
“外伤都已经恢复了,内伤也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但是体内的毒素,司马惜言说还没有找到适配的解药。
这里设备有限,他已经采集了我的血液,要回陇南的实验室去慢慢调配。”他淡声道。
我皱眉,看向他被西裤包裹着的双腿,“那你的腿……”
“司马暂时把毒素都压制到我这条腿上了,他说这样能保住我的心脉,不至于毒气攻心。反正也已经残废了,就让它做出最后的价值吧。”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我的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如果因为我,他不会被那黑狗千目咬伤。
如果他没有被咬伤,也不至于行动不便,被山本凛的蝎尾击中……
容祈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正色道,“小朝,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自己决定去找你的。被咬伤,也是因我当时心神不定,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危险。
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更不要同情我,可怜我。”
我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容祈。
南容的掌权人,他活了千年不止,自带魏晋风骨,那份清高自傲丝毫不亚于宋鹤眠。
哪怕身陷囹圄,沦为废人,也绝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
“我没有同情你。”我解释道,“既然你说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出发吧。”
容祈颔首,“好。机票我已经买好了,就在四个小时后,我们现在去机场。”
我有些意外,他竟然连这些都安排好了。
“青丘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要坐飞机?”我忍不住问。
难道传说中的地方还能通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