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衬得他那张温润的脸愈发病弱,“小朝,我昨晚同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一想。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希望能听到你的答复。”
他的目光灼热而执着,仿佛要将秋暮朝的心都烫出一个洞来。
秋暮朝心中一乱,避开了他的视线,“你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容祈还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又是一阵痒,引得他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小厮见状,不敢再让他多待,连忙将他扶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前,容祈视线依旧凝在秋暮朝身上,满含不舍和缱绻。
一个不知从哪来得石子突然打在了马的后腿上。
马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发疯似的朝山下狂奔而去。
马车剧烈颠簸起来,车厢里传来容祈更加痛苦的咳嗽声和小厮惊慌失措的呼喊,“小心些!”
秋暮对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背影喊了句,“一路顺风啊!”
风雪很快便将马车卷起的烟尘吞没。
到他们消失在山巅,秋暮朝缓缓转过身,对宋鹤眠和苏栖野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进来!”
苏栖野撇了撇嘴,一脸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宋鹤眠则面无表情,黑衣在风雪中翻飞,仿佛与这天地间的肃杀融为一体。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秋暮朝走进了大殿。
殿门“吱呀”一声合上,秋暮朝走到主位坐下,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瓷杯被她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说吧。”她抬起眼帘,视线锁定在苏栖野身上,“是谁干的?”
“听不懂。”苏栖野懒洋洋地倚着一根柱子,漫不经心地回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秋暮朝淡声道,“往容祈的枕头下面放芦絮,存心要他半条命,还敢跟我说不是你干的?”
苏栖野默认了。
她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宋鹤眠,“苏栖野之前从未和容祈打过照面,更不知容祈的咳疾不能靠近芦苇花絮这类诱源,是你告诉他的吧?”
宋鹤眠清冷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是我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