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距离成年还有整整两年,没有人敢收留我,我再也没有找到一份工作,而我妈的病却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医生劝我给她插上管子,试试医院最新研发的一种进口药,或许还能救过来。
可我连最基础的住院费都交不起了……
我妈走的那天,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紧紧拉着我的手,眼睛一直看着我,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想让我把我爸的名字登记到那份死亡名单上去,那早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她要的就是那一口气,一个公道。
我没钱给我妈办丧事,更没钱买墓地,我只能把我身上最后的一点钱,拿去火葬场给她火化了。
骨灰盒都买不起,就买了个最便宜的茶叶罐子装着。
那天我抱着茶叶罐,坐在火葬场的门口台阶上,从中午坐到天黑。
下了好大的雨,把我的衣服全都浇透了。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买把刀,找到常锦,跟他同归于尽算了。
反正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劳斯莱斯上走下来,打着伞来到我的面前。
那把伞很大,罩住了我的头。
我看到他脚上锃亮的皮鞋,跟火葬场门口泥泞的地面格格不入。
我问他,你是谁?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我想不想替父母报仇?
他又说,想的话,就跟他走。
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抱着我妈的骨灰站了起来,跟他上了车。
后来我才知道,他姓霍,是常锦生意上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