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眼里的偏执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这副模样。
可他却不肯放过我,嗓音低沉而残忍,“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也觉得有愧于我是吗?我与苏栖野同样是你的徒弟,你却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你对我公平吗?”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冰屑,这个问题,我的确回答不出来。
公平?这世上最没资格谈这两个字的就是我。
我其实没给过苏栖野什么东西,却让苏栖野抢走了本来应该给宋鹤眠的踏焰剑。
苏栖野主动要去的红豆,我当时没多想,他却当成了定情的信物。
后来他为救我,闯地府,踏幽冥,引动业火烧了十万恶灵。
那滔天的罪孽,本该由他来偿,是我一肩扛下了所有,换来了如今这生生世世活不过二十四岁的诅咒。
可我给了宋鹤眠什么呢?
我只给了他一个承诺,一个说要教他修道,助他成仙,却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我亲手毁了他的登仙路,让他眼睁睁看着我纵身跳下渡魂井,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座空无一人的浮云寺,守了整整一千年。
我欠苏栖野的,或许可以用情来还。
可我欠宋鹤眠的又该拿什么还?
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叹息道,“鹤眠,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宋鹤眠却低头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偏执,“我不放,我一放开你,你就会走。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一次次从我身边溜走。”
他俯下身,冰凉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脸颊上,“师父……”
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既然我让你这么害怕,当初又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问得我哑口无言。
是啊,当初为什么要救他呢?
如果当初没有在昆仑山捡到那只奄奄一息的“秃鹫”,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才惊觉他那双原本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此刻正被一层诡异的红潮所覆盖,那红色像是从眼底深处渗出的血。
我心中警铃大作,“鹤眠,别让邪气控制住你的心神!”
我说着,便想运起体内的法力渡给他,帮他压制住那股邪念。
可我的手刚一抬起,就被他死死抓住。
他的手冷得像一块冰,力气却大得惊人。
“师父,你本该是我的。”他捏着我的手腕,声音里满是怨怼和不甘,“是我先遇见的你,是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