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地形,这里刚好是一片背风的山谷,头顶上方的山坡也没有积雪融化的迹象。
相对来说,确实是一个比较安全的临时避难所。
他点了点头,线条冷硬的俊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郑重,“行,那大侄女,我们就靠你了,务必把司马那小子给我囫囵个儿带回来,不然老大这条命就悬了。”
“好,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交代完,我正准备转身出发。
容祈却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回过头,对上容祈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靠在岩石上,脸色比昆仑山的雪还要白,强忍着咳了几声。
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我弯下腰询问道,“怎么了?”
容祈的眼睫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衬得他那双点漆般的眸子愈发深沉。
他抬起手,声音很轻,像是怕被这呼啸的风雪吹散,“小朝,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我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他指的是那个卧底。
我没有出声,极轻微的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他唇边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从怀中摸索出一物,塞进了我的手里,“你拿着,防身用。”
那东西入手冰凉,质地似玉非玉,似木非木,沉甸甸的。
我低头一看,是他的判官笔。
我瞳孔一缩,立刻就要还给他。“不行!这是你的法器,我把它拿走了,你怎么办?”
他现在本就双腿残疾,行动不了,再没了这傍身的法器,岂不是任人宰割?
容祈却固执的按住我的手,不让我把笔抽回去,“如果司马真的是卧底,你的处境,远比我危险。”
我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给万重山检查伤势的凌云志,声音更低了吗,“可你不是也怀疑……”
我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容祈的笑意里带上了一抹自嘲,甚至有几分看破生死的坦然,“如果我死了,正好能印证,卧底就在我们之中。”
我皱眉,“你疯了,拿自己的命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