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千秋一时语塞。
他根本说不过她。
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因为这丫头说得的确在理。盛池那边确实以风气开放着称,门下弟子私购些新奇衣物也属寻常。莫非真是自己疑心太重?
就在他思索间,临久眼睛滴溜溜直转,觉得火候已到,该给他些难堪了。
她忽然欺身上前,朱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长老这般关心弟子的贴身之物,是想拿来泡茶呢,还是…”她故意拖长尾音,“要做些别的勾当?”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浑身有点发麻,更别说丁千秋了。
如她想的反应差不多,这话不亚于在丁千秋耳边敲了一锣!他猛地推开她,脸色由红转青:“放肆!本座乃执法长老,岂容你如此污蔑!”
这小妮子简直无法无天!
他气得几乎要蹦起来,浑身滋啦滋啦的冒电光。
把临久吓一跳。
坏了。
玩脱了。
虽心中这么想,但表面上临久也不慌,只是马上补救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双手护在胸口连连后退好几步,眼中盈满泪水:“长、长老为何突然发怒?弟子只是开个玩笑…”
男人嘛,最吃这一套。
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言语上有些不恰当。她就不信对方还能继续对着自己大吼大叫。最多就是有点下不来台面。
和临久想的一样。
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丁千秋怒气稍缓,不禁又自我怀疑起来。
莫非…
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这女弟子虽然言行轻浮了些,但并无魔修的特征,反倒是胆小如鼠。跟那个狂妄无比的金铃儿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如果临久能听到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在内心补一句:没人、比我、更懂胆小…
想的有点多了。
丁千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劝你日后言行还需谨慎,莫要辱没了副宗名声!”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临久儿怯生生的声音:“长老…您…”
丁千秋这才发现自己还攥着那只黑色丝织,马上像是被烫了下一般甩开,旋即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房门关上后,临久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无踪。她轻轻拾起地上的一团,红唇轻轻上扬,满是讥诮,“老东西,就这点道行也想来查我?”
指尖燃起一缕红色火焰,将丝袜烧成灰烬。
谅他不敢再来。
说来也蛮可笑的,这丁千秋修为虽高,心思却浅薄如纸,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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