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下的蛇

仙怕狗剩 龙腾天宇 1270 字 4天前

开春的雪刚化,黑风口的禁矿碑就被人砸了。碎石子散落一地,碑上的“禁”字被凿得稀烂,旁边插着支黑羽箭,箭杆上刻着个“赵”字。

“是赵老板的余党。”秦捕头蹲在碑前,手指抚过箭杆上的刻痕,脸色铁青,“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摸着碑上的凹痕,冰碴子硌得手心发麻。这箭不是冲着碑来的,是冲着我们这些护山的人来的——明晃晃的挑衅。

“查着是谁干的了?”王婶往碑上撒了把新土,像是在给它止血。

“赵老板的三儿子,赵三。”秦捕头往山外瞥了眼,“这小子躲在邻省的山里,招了帮亡命徒,专干绑票勒索的勾当。年前还抢了农具厂的铁料,说是要自己开矿。”

缺耳狼兵突然对着山外低吼,耳朵贴得紧紧的——它闻到了生人味。我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只见松树林里闪过个黑影,快得像阵风。

“追!”我拔腿就跑,狼兵们立刻跟上。那黑影跑得极快,专往荆棘丛里钻,显然对山路很熟。追到一处断崖,黑影突然转身,手里举着把短刀,脸上有道疤,从眼角划到下巴。

“徐小子,还记得我不?”疤脸狞笑,“当年在胡同里,你砸了我一扁担,这笔账该算了!”

是赵老板的手下!当年在县城胡同里被我打晕的那个汉子。

“你没死?”我往旁边挪了挪,脚边就是悬崖,风刮得人站不稳。

“托你的福,捡了条命。”疤脸舔了舔刀背,“三少爷说了,拿你的人头去祭矿洞,就能开工。”他身后突然窜出四五个汉子,个个手里有家伙,把我围在中间。

缺耳狼兵想扑上来,却被我喝住——对方手里有弩箭,硬拼讨不到好。我往崖边又靠了靠,余光瞥见崖下有丛野藤,够粗,应该能承重。

“赵三给了你多少好处?”我故意拖延时间,手指悄悄摸到身后的石头,“他自己都躲在山里当丧家之犬,还能给你啥?”

“少废话!”疤脸挥刀就砍,刀风带着股腥气。我侧身躲开,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在他手腕上,短刀“哐当”掉在地上。旁边的汉子举弩就射,我猛地拽过疤脸挡在身前,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钉在松树上。

“妈的!”疤脸急了,伸手想推我,我却顺着他的力道往崖下跳,同时大喊:“缺耳!”

狼兵们立刻扑上来,撕咬着汉子们的腿。我抓住野藤往下滑,藤条勒得手心生疼,却不敢松手。崖上的惨叫声、狼嚎声混在一起,像场乱哄哄的戏。

刚落地,就听见头顶传来骂声,是疤脸:“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