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盆里的逆鳞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碎片,山洞开始摇晃,像是要塌了。娘突然将他们往洞口推:“快走!阴山门的老巢在禁地最深处,相柳残魂就快醒了!我暂时压制住了逆鳞,你们带着《山经》去找守山的老仙家,他们能帮你们……”
“我们一起走!”狗剩不肯松手,却被娘身上冒出的金光弹开,“娘!你跟我们一起出去!”
“娘的魂已经不稳了。”娘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脸上却带着笑,“能再见到你们,娘就满足了。记住,你们俩的血合在一起,就是破相柳的关键……”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道金光,钻进狗剩和白灵的胸口。两人同时感到一阵暖流,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发光,缠成个莲花结,再也解不开了。
山洞塌了一半,二舅拽着他们往洞口跑,白狼叼着《山经》跟在后面。跑出山洞时,狗剩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合魂台的位置冒出朵巨大的雪莲,花瓣上站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在朝他们挥手。
元宝仙突然指着黑松山深处:“看!那是什么?”
远处的山坳里,升起一股黑色的狼烟,形状像条巨大的蛇,在雪地里扭曲着,发出震耳的嘶鸣。雪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土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钻出来。
“是相柳!”白灵握紧拳头,辫子梢的红绳缠着狗剩的手腕,“我娘的笔记说,相柳残魂靠吸食山根精气复活,现在它醒了!”
狗剩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娘的温度。他举起龙鳞斧,小蛇在斧柄上昂首挺胸,鳞片闪着金光。《山经》在白灵怀里发烫,像是在催促他们往前走。
“走。”狗剩拉着白灵的手,红绳在两人腕间越收越紧,“去老仙家那儿,咱得把相柳彻底镇住,不能让它毁了这山。”
二舅扛着猎枪,往黑松山深处啐了口:“对!让它知道,山里的娃娃长大了,不是好欺负的!”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却带着股暖意。狗剩和白灵并肩往前走,脚印在雪地里并排着,再也没分开过。他们知道,前面等着的是最凶险的硬仗,但胸口的暖流、腕间的红绳,还有那本发烫的《山经》,都在告诉他们——娘的魂就在身边,爹的青鳞在护着他们,这山,不会让邪祟得逞。
而在他们身后,那朵巨大的雪莲渐渐枯萎,花瓣落在雪地上,化作无数光点,往长白山的方向飘去,像是在给守山的老仙家报信:该来的,终究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