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雨停了,太阳从云里钻出来,照得黑松山金灿灿的。地脉裂开的窟窿被白丝和黑泥填住,上面长出丛新的青草,草叶上还挂着颗红珠,正是白灵的雪莲玉佩。
白灵捡起玉佩,上面多了行字,是娘的笔迹:“骨归土,魂归山,莲花开处,即是家。”
狗剩摸了摸胸口,双生魂的悸动渐渐平息,像是找到了安稳的归宿。远处的江面上传来鱼仙们的欢叫,长白山的老参仙正指挥着参籽们往黑泥里撒种子,三耳兔蹲在虎仙背上,给它舔舐腿上的黑疙瘩,疙瘩竟慢慢消退了。
“结束了?”二舅挠了挠头,猎枪上的虎牙闪着光,“咱是不是该回家炖锅参汤补补?”
老狐仙笑了,白眼球里映着太阳的光:“结束?山里的热闹才刚开始呢。”他指着黑松山主峰,山顶的窟窿里冒出朵小小的雪莲,“九尾莲的根还在,等明年春天,说不定会开出新的花。”
狗剩和白灵对视一眼,腕间的红绳不知何时松开了,却在两人手心里各留下个雪莲印记。他们知道,娘的魂没有走,只是化作了山的一部分,守着这片地,守着他们。
往石室走的路上,元宝仙突然从狗剩袖袋里探出头,鼻尖嗅了嗅:“咦?有肉香味儿!好像是烤狐狸肉……”
三耳兔瞬间炸毛:“胡说!那是虎仙烤的野猪肉!”
二舅哈哈大笑,拍着虎仙的肩膀:“还是虎仙懂我,知道打完架得吃点好的!”
龙鳞斧的小蛇在斧柄上盘成圈,晒着太阳打盹,斧刃上的青火映着远处的雪山,像给山镀了层金边。《山经》在白灵怀里轻轻颤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慢慢浮现出片新的字迹,是狗剩和白灵的笔迹,歪歪扭扭却有力:
“山还在,人未散,
下回来客,先递碗参汤。”
风穿过树林,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像是娘在哼那首哄睡觉的小调。远处的黑松山禁地里,有新的种子在发芽,有旧的骨头在安眠,有未完的故事,在等着下一个雨天,慢慢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