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说笑笑往村里走,青蛇在张萨满手腕上盘了盘,突然抬着头朝长白山深处吐了吐信子,尾巴尖轻轻扫了扫张萨满的手背。张萨满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眼镇怨台的方向,眉头微蹙——刚才解决怨仙时,他分明感觉到地下有股极淡的怨气在流动,只是当时被胜利的喜悦冲散,没细琢磨。
“萨满,咋不走了?”山魁扛着斧头回头,脸上还沾着点金粉的碎屑,“王婶的饺子说不定都下锅了,再磨蹭可要煮烂喽!”
张萨满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青蛇的头,笑道:“没事,走。”只是那笑容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总觉得,刚才那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怨气,像是在刻意避开镇怨石的光芒,顺着暗河往更深的地方去了。
回到村里,王婶果然煮好了一大锅饺子,还炒了几碟腊肉和野菜。众人围坐在院子里,热气腾腾的饺子下肚,连日来的疲惫消了大半。狗剩咬着饺子,突然想起守脉玉,掏出来一看,玉佩的暖意比之前更足,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黑气,快得像错觉。
“狗剩,发啥呆呢?”二舅递给他一瓣蒜,“再不吃,山魁可要把你那碗也抢了。”
狗剩赶紧把玉佩收起来,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道:“没啥,就是觉得守脉玉有点不一样。”
张萨满闻言,放下筷子:“拿来我看看。”
狗剩把玉佩递过去,张萨满指尖刚碰到玉佩,脸色就是一变:“这玉佩上沾了残怨,是从暗河那边带过来的——刚才那怨仙没彻底除干净,有残魂顺着暗河跑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热闹瞬间冷了下来。山魁放下碗,抓起斧头就站起来:“我这就去追!不管它跑哪儿,我都一斧头劈了它!”
“坐下。”张萨满按住他,“暗河四通八达,现在追根本找不到方向。而且那残怨刚逃出去,力量薄弱,短时间内翻不起大浪。”
风丫也点头:“萨满说得对,咱们刚解决完怨仙,体力还没恢复,贸然追进去太危险。不如先在村里休整几天,顺便查查暗河的走向,再做打算。”
二舅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得跟村里的人说清楚,别往河边去,免得被残怨缠上。”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一边休整,一边跟着青蛇探查暗河的踪迹。青蛇对怨气格外敏感,顺着它指引的方向,众人发现村里的小河果然和暗河相通,而暗河一路延伸,竟朝着长白山另一侧的黑松林去了。
“黑松林那边常年没人去,听说林子里有不少老坟,要是那残怨躲进坟里,就更难找到了。”二舅皱着眉说。
狗剩摸了摸守脉玉,突然说:“玉佩好像能感应到残怨的方向,每次靠近暗河,它都会变凉一点。”
张萨满眼睛一亮:“那正好,咱们明天就顺着暗河往黑松林走,有守脉玉指路,总能找到那残怨的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