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兽的神念被重创，这些经由岁兽心念所化，身躯演化，甚至死气脱生的怪物纷纷挣脱了束缚，在岁陵这个无光无暗的奇妙空间中畅游。

虽说这些怪物们是独立的个体而非造物，但终究是因岁兽所诞，岁兽对司夜的恐惧，对司夜的愤怒，驱使着这些怪物开始向司夜展开了攻击。

“不单是造物，还长的怪模怪样，博物天枢里的丑东西已经够多了，你们我就不留了。”

司夜看着这些四不像，没了收藏的兴趣，抬手就是坍缩。

怪物们的攻击未能出手，天地间距离的改变就让他们再难行动分毫。

暗色的十字星在怪物们身上闪烁，片刻间，本来还算热闹的岁陵就只剩下了一抹撒不去的雾气。

清理干净了周遭的怪物，司夜往前走了几步，只感觉眼前恍然一下，便来到了一处更大的空间之中。

在这片空间的中央，庞然如同山岳一样岁兽躯体倒在地上，本就腐朽枯败的躯体被先前的战斗，榨出了最后一丝力量，暗淡的鳞片已经彻底化作了灰败的尘土，露出满是伤痕破碎的躯干。

点点磷火从岁兽身上抖落，为这片暗淡无光的地区带来些许的照明，岁兽眼眸中如同烛火般微弱的神念看着司夜。

“…哈哈哈，原来你是这等存在，为何还要为那炎氏卖命！！！”

当初炎国大狩天时甚至也借用了邪魔的力量来对抗巨兽，这种天外之力，岁兽怎么能不认得。

虽然不知司夜为何能驾驭邪魔之力，但这等存在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点，值得岁兽以同等地位来对待。

“我和炎国只不过是达成了一笔额外的交易，对付你，不过是我早些时候应下的一个承诺罢了。”

司夜借着磷火，在岁兽身躯旁缓慢踱步，像是在思索岁兽的处理方式，又像是在思索从哪里下刀更加合适。

“承诺？值得你这样的存在应下的承诺，对方付出了什么？金山银山？万里疆域？”

岁兽大概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反而声音中多了些许洒脱，想要和司夜多聊两句。

“嗯…你说，那些在你死后碎裂出去的碎片算是和你什么关系？”

“你这话是何意，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那有什么彼此之分。”

听到司夜的话，岁兽眼眸中的神念之火挑动了两下，像是在思索什么。

“该不会…”

岁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间的神念疯狂的跳动，要是这具躯体还有生机，或许它就该给司夜表演个当场脑血栓了。

“我们是一体的，那些碎片！！”

“很显然，他们已经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