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孩子的气息变得微弱,周临澈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缕邪气便会不安地躁动,仿佛在嘲弄他的无能,诱惑他再次寻求那禁忌的力量。但他死死守住了心神,将那蛊惑的声音狠狠压下。他不能……绝不能再被其影响!
三天三夜,周临澈几乎未曾合眼。沈莲岫依旧昏迷,孩子的状况时好时坏,始终在鬼门关前徘徊。
第四日清晨,一直昏迷的沈莲岫,手指忽然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直紧握着她的手的周临澈立刻察觉,俯身轻声呼唤:“莲岫?莲岫?”
沈莲岫的眼睫颤动良久,才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她的眼神 initially 涣散无焦,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凝聚,落在周临澈布满血丝、憔悴不堪的脸上。
“孩子……”她嘴唇翕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周临澈心中一痛,连忙道:“孩子没事,很好,你别担心,好好休息。”他不敢告诉她实情。
但沈莲岫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安慰,只是固执地、一遍遍地用目光询问着。
周临澈无法,只得示意奶娘将孩子抱过来。当看到那瘦小得可怜、连哭声都微弱无比的孩子时,沈莲岫的瞳孔猛地一缩,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眼角。她没有哭出声,但那无声的悲痛,却比任何嚎啕都更让人心碎。
她挣扎着,想要抬手触摸孩子,却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周临澈连忙将孩子轻轻放在她枕边。
沈莲岫侧过头,用脸颊贴着孩子冰凉的小脸,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枕巾。许久,她才重新睁开眼,看向周临澈,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
“叫他……安儿吧。”她气若游丝,“我只愿他……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