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此心知肚明,却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想让靖王府与皇后互相牵制,他好坐收渔利。
“你看得倒是透彻。”
萧珣低笑一声,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尖,
“不过你也别怕,这匾额既是皇上赐的,皇后短期内不敢动你,正好给我们争取些时间。”
沈如晦看着他,忽然想起前几日他送的那支银药碾。月光下,他握着药碾的手指修长,动作轻柔,竟不像个杀伐果断的王爷,反倒有几分温润。
“王爷的意思是……”
“祭祖大典越来越近,皇后必然会有动作。”
萧珣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们正好借着皇上的赏赐,让她放松警惕,再寻机会,一举扳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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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发梢,带起一阵极轻的痒。沈如晦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目光,看向厅外:
“赏赐太多,怕是要让人搬去库房了。”
萧珣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眸色柔和了些:
“那方匾额,就挂在你的西跨院吧。”
“为何?”
沈如晦一愣。
“皇上赐给你的,自然该挂在你院里。”
萧珣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也让府里的人看看,谁才是靖王府真正的主母。”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沈如晦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她低下头,掩去眸中的情绪:
“全凭王爷做主。”
接下来的几日,靖王府因这泼天的赏赐热闹了许多。下人们见沈如晦得了皇上的亲口夸赞,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的。西跨院的门楣上,那方“贤良”匾额被擦拭得锃亮,红绸包裹的边缘露出“贤良”二字,笔力遒劲,确实是皇上的手笔。
这日午后,沈如晦正在药房整理药材,阿梨捧着个锦盒进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
“姑娘,你看谁送的?”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凤凰衔珠的样式,珍珠圆润,翠羽鲜亮,一看就是宫中之物。
“这是……”
“是李总管让人送来的,说是皇上额外赏给姑娘的,还带了句话,说姑娘‘蕙质兰心,当配此等好物’。”
阿梨笑得眉眼弯弯,
“姑娘现在可是皇上都认可的贤王妃了!”
沈如晦拿起步摇,指尖触到冰凉的金托,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皇上的赏赐接二连三,看似荣宠,实则是在提醒她——她的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收起来吧,别挂在外面。”
她将步摇放回锦盒,语气平淡,
“树大招风,太过张扬没什么好处。”
阿梨虽有些不解,还是听话地收了起来。
傍晚时分,萧珣来了西跨院。他刚从宫里回来,脸色有些凝重,见沈如晦在灯下看书,便在她身边坐下:
“皇上今日在朝堂上问起了皇后的近况,还特意提到柳如烟的父亲柳副使,说他‘办事不力’。”
沈如晦合上书:
“皇上这是在敲打柳家?”
“嗯。”
萧珣点头,
“柳家是皇后的左膀右臂,皇上动柳家,就是在给皇后施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卷上,
“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