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凑近他,声音压得极低,
“昨夜你说柳如烟被禁足在漪澜阁,府里的眼线都被你换了?”
“嗯,现在伺候她的,都是我的人。”
萧珣点头,指尖在她腕间轻轻捏了捏,
“只是她毕竟是柳家的人,明着动不得。”
“我知道。”
沈如晦的目光落在那箱首饰上,
“但皇后既然送了这步摇,定会让人盯着我戴不戴。不如我们就借着这步摇,给柳如烟递个消息。”
萧珣挑眉:
“你想让她以为你被皇后收买了?”
小主,
“不止。”
沈如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我要让她觉得,我能帮她脱困。”
当日午后,沈如晦就让阿梨捧着个锦盒去了漪澜阁。盒里放着支翡翠耳环,是皇后赏赐里最不起眼的一件,耳环内侧却用针刻了行小字:
“欲脱樊笼,今夜亥时西角门见。”
阿梨回来时,脸色有些发白:
“柳侧妃看到耳环,脸都白了,只说‘知道了’。”
“她自然会来。”
沈如晦正在灯下翻账册,闻言头也没抬,
“她被禁足这些日子,柳家那边肯定没少施压,她急需找个突破口。”
萧珣坐在对面看兵书,忽然开口:
“要不要让影卫跟着?”
“不用。”
沈如晦合上账册,
“我要让她觉得我是真心与她合作。你只需让人盯着漪澜阁,别让她耍花样就行。”
她起身走到萧珣身边,见他正看着舆图上的北境,指尖还在“雁门关”三个字上画着圈。她知道,那是他当年受伤的地方。
“在想什么?”
她轻声问。
萧珣抬头,伸手将她拉到怀里。软榻很宽,容下两人绰绰有余。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
“在想,等这事了了,带你去北境看看。那里的雪,比京城的干净。”
沈如晦的心轻轻一颤,反手抱住他的腰。他的伤还没好利索,腰腹处的肌肉却很结实,一点不像传闻中“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把脸埋在他衣襟里,能闻到淡淡的药香混着皂角的清爽,让人安心。
“好啊。”
她闷闷地说,
“到时候我给你种些耐寒的草药,就种在雁门关的城墙上。”
萧珣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来,酥酥麻麻的。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傻丫头,城墙哪能种草药。”
夜色渐深,亥时的梆子刚敲过,西角门就传来轻叩声。沈如晦披了件斗篷,独自走了出去。月光下,柳如烟穿着身素色斗篷,脸色苍白,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些日子没睡好。
“你真能帮我出去?”
柳如烟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满是警惕。
沈如晦把玩着鬓角的凤凰步摇,宝石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皇后娘娘赏了我这支步摇,你说我能不能?”
柳如烟的目光落在步摇上,瞳孔猛地收缩:
“皇后……她肯放过我?”
“放过你?”
沈如晦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