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嬷嬷,说这话的婆子姓甚名谁?在王府当什么差?臣妾倒想问问她,漪澜阁的刘婆子偷换侧妃的汤药,张管事私吞库房的银子,该不该罚?”
那嬷嬷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沈如晦转向太后,屈膝更深:
“臣妾嫁入靖王府后,发现内宅混乱,下人仗着侧妃的势,多有不法。臣妾按王府规矩处置,确实罚了几个人,但都是罪有应得。至于苛待一说,更是无稽之谈。臣妾不仅给下人们涨了月钱,还改善了膳房的伙食,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她说着,对阿梨使了个眼色。
阿梨立刻打开药箱,取出那个用油布包着的卷轴,双手奉上:
“太后娘娘,这是王府上下管事和仆役联名写的感恩状,请娘娘过目。”
太监将卷轴呈给太后。太后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墨迹深浅不一,显然是不同人所写,内容却大同小异,都在说沈如晦如何整顿内宅、体恤下人,字里行间满是感激。
太后的目光落在卷轴末尾,那里有个模糊的朱印,是靖王府的私章。她捻着菩提子的手指顿了顿,忽然笑道:
“看来是哀家听信了谗言。沈氏,你起来吧。”
沈如晦谢恩起身,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上,倒添了几分柔弱。
“你在冷宫待过十年?”
太后忽然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
“那样的地方,能活下来就不容易,还能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倒是个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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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谬赞。”
沈如晦垂眸,
“臣妾不过是想守住王府的规矩,不让外人看王爷的笑话。王爷身子弱,臣妾能多分担一点,他就能少操点心。”
提到萧珣,太后的眼神柔和了些。
“珣儿自小就命苦,战场上受了伤,回来后又缠绵病榻。”
她叹了口气,
“你既嫁给他,就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再受委屈。”
“臣妾晓得。”
沈如晦的声音里添了几分真切,
“王爷待臣妾恩重如山,臣妾定会好好伺候。”
太后看了她半晌,忽然道:
“哀家听说你懂医术?”
“略懂一些。”
沈如晦答道,
“在冷宫时跟着老太监学过几招,都是些粗浅的,难登大雅之堂。”
“那就好。”
太后点点头,
“哀家最近总睡不好,你明日送些安神的汤药过来吧。记住,要用你亲手配的,别假手他人。”
沈如晦心里一凛。这是信任,更是试探。她若配的药合太后心意,便是得了庇护;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便是欺君之罪。
“臣妾遵旨。”
她毫不犹豫地应下,
“臣妾定会用心调配,不敢有丝毫马虎。”
从慈安宫出来,阿梨才松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