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香里……掺着前朝禁药‘醉仙欢’!”
皇帝怒极反笑:
“醉仙欢?朕竟不知,冷宫里的赵氏还能把手伸到朕的寝殿!”
他目光如刀,盯着跪地的太监:
“你说这是贵妃所赠?”
太监连连磕头:
“不……不是贵妃,是淑妃娘娘转交德妃,德妃再命奴才呈上……”
皇帝眼神一沉:
“沈如晦?”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脚步声。
沈如晦捧着账册,款款而入,见满地狼藉,故作惊惶:
“臣妾参见陛下,不知……出了何事?”
皇帝猛地揪住她衣襟,龙涎香裹着杀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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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知道?”
沈如晦双眸含泪,声音微颤:
“臣妾只知贵妃昨日托德妃转交此物,说是西域安神香,能助陛下安眠……臣妾不敢擅专,才请德妃姐姐代为呈递。”
她垂眸,露出颈间一道红痕——那是今晨更衣时故意用梅枝划出的伤口。
“德妃姐姐说……说此香能助臣妾固宠,陛下若闻此香,必会夜幸缀霞宫……”
皇帝盯着那红痕,眼神微动。
他松开手,冷声道:
“你竟信她?”
沈如晦低头,声音哽咽:
“臣妾……臣妾只是想让陛下多看我一眼。德妃姐姐向来稳妥,臣妾从未想过,她会……会害我至此。”
殿外忽然传来德妃的哭诉:
“陛下明鉴!臣妾今日根本未见过淑妃!更未让她转交任何香料!”
声音戛然而止。
德妃僵在门槛处,瞪着沈如晦手中徐徐展开的绢帛——那是今早她亲笔所书“妹妹安心,此物绝无问题”的字条,末尾芙蓉花印鲜艳欲滴。
皇帝接过绢帛,指尖抚过那枚花印,冷笑:
“德妃,你素来爱用芙蓉印,这印泥,可是你宫中特制的‘胭脂霜’?”
德妃脸色惨白:
“陛下……这……这字条是假的!臣妾从未写过!”
沈如晦缓缓抬头,声音清冷:
“姐姐,你昨夜三更,亲自遣人送来锦盒,说此香能助我固宠,还叮嘱我今日务必呈于御前。我心中不安,便将你亲笔字条留存,以防万一。”
她顿了顿,目光如刃:
“你可还记得,你说‘陛下若闻此香,必会夜幸缀霞宫,届时……你我姐妹,共掌六宫’?”
德妃浑身一震,眼中惊恐一闪而过。
皇帝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你竟敢——用迷情香诱朕?还妄图嫁祸淑妃?”
德妃扑通跪地,泪如雨下: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是被人陷害!那字条……那字条定是有人仿冒臣妾笔迹!”
皇帝冷笑:
“仿冒?这印泥是宫中特供,每月仅你一人领取。黄德全,查她宫中印泥!”
黄德全领命而去。
片刻后返回,捧着一盒胭脂霜:
“陛下,德妃宫中印泥,与字条上印痕完全吻合。”
皇帝怒极,一掌拍在案上:
“来人!将德妃禁足承恩殿,非朕旨意,不得出入!待查清此事,再行定罪!”
德妃瘫软在地,嘶声哭喊: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是沈如晦!是她设局害我!”
沈如晦静静立着,不辩一词,只轻轻抚过颈间红痕。
三更梆响,冷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