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老槐树越发枝繁叶茂。一天,巷子里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穿着专业的服装,拿着测量工具,说是要拓宽道路,这棵老槐树在规划范围内,要移走。王奶奶一听,急了,她紧紧抱住树干,“这树不能移,它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孙女也站在王奶奶身后,坚定地说:“对,不能移走它。”年轻人面露难色,说这是规定。邻居们也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这时,一位老学者路过,了解情况后,他对年轻人说:“这棵树有特殊的意义,它象征着坚韧和亲情,而且从生态角度看,它扎根多年,贸然移走可能难以存活。不如调整一下规划线路。”经过一番协商,年轻人终于同意重新规划。
刚帮奶奶把晒在竹竿上的梅干收进陶罐,孙女鼻尖还沾着点阳光的热气。王奶奶用围裙擦了擦手,拉着她在老槐树下的石凳坐下——这石凳边角被岁月磨得圆融,夏天总透着股沁凉。
头顶的槐树枝繁叶茂,阳光漏下细碎的金斑,在奶奶的银发上跳荡。孙女蜷在奶奶身侧,后背贴着奶奶温热的胳膊,鼻尖萦绕着皂角洗衣粉和淡淡槐花香。她捡起脚边一片半黄的槐叶,叶脉像奶奶手上凸起的青筋,细细的,却有韧性。
“刚数着,今年的槐米比去年多结了二十来串。”王奶奶慢悠悠开口,蒲扇有一搭没一搭摇着,风里裹着叶声沙沙。远处巷口传来卖糖画的铜锣声,“哐当哐当”渐远,倒衬得树下更静了。邻家的花猫从墙头探出头,瞄了她们一眼,又懒洋洋缩了回去。
王奶奶忽然用蒲扇柄轻轻敲了敲孙女的额头:“刚才找你那本算术本,把里屋抽屉翻得底朝天,现在知道怕了?”孙女吐吐舌头,往奶奶怀里钻了钻:“下次不敢了嘛。”奶奶的笑声混着蒲扇扇出的风,软软地落在她发顶。
石桌上还放着半碗没喝完的绿豆汤,搪瓷碗边凝着水珠。阳光慢慢斜了,金斑移到孙女的手背上,暖融融的。槐树叶还在沙沙响,像无数双小手在轻轻拍着,把这寻常的午后,拍得又静又甜。
小主,
正沉浸在这温馨时光中,突然巷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孙女好奇地起身张望,只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带着工人模样的队伍走进来。为首的人拿着图纸,指手画脚地说着要对巷子进行开发改造。王奶奶也站起身,眉头紧皱。“你们这是要干啥?”王奶奶大声问道。那人不耐烦地说:“这巷子要重新规划,这老槐树也得挪走。”王奶奶一听,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行,这树不能动,之前就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活过来。”孙女也上前护住树,“叔叔,这树对我们很重要,不能移走。”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围过来,表达不满。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之前那位老学者又出现了,他跟为首的人沟通,讲这树的意义和生态价值。
夕阳的金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石凳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王奶奶轻轻抚摸着树干上粗糙的纹理,这双手曾无数次在这棵树下为孙女系上红领巾,也曾在无数个夏夜为她摇着蒲扇讲故事。孙女靠在奶奶肩头,指尖绕着垂落的柳条,清脆的笑声像风铃般在空气中荡漾。
微风拂过,老槐树沙沙的叶鸣声仿佛在低语,诉说着几十年的风雨沧桑。王奶奶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欣慰的笑意,她仿佛看到了来年春天,满树雪白的槐花绽放,香气弥漫整条胡同;看到了盛夏时节,邻里们又搬着小板凳在树荫下纳凉聊天;看到了孙女带着自己的孩子,在这棵树下追逐嬉戏。
奶奶,等我长大了,也要像这棵树一样,为您遮风挡雨。孙女仰起稚嫩的脸庞,眼里闪烁着纯真的光芒。王奶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心中涌动着无限温暖。远处,开发方的工人已经开始重新规划施工范围,小心翼翼地绕开了这棵承载着几代人记忆的老树。
夜幕缓缓降临,夕阳的余晖逐渐被黑暗吞噬,天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墨色。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照亮了街道。在这柔和的灯光下,祖孙俩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棵老槐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宛如一位慈祥的长者,见证着岁月的变迁。它的枝干粗壮而有力,树皮粗糙却充满了生命力。老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王奶奶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孙女乖巧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奶奶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温柔地哼唱着一首古老的童谣。那童谣的旋律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流淌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安心。
孙女静静地听着奶奶的歌声,双眼渐渐合拢,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轻柔,仿佛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只有奶奶的歌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突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老槐树根部亮起,光芒越来越盛,祖孙俩被这光芒笼罩。等光芒消散,眼前竟出现了一个小精灵。小精灵闪烁着微光,声音清脆:“感谢你们对我的守护,我是这棵槐树的精灵。为了报答你们,我可以满足你们一个愿望。”王奶奶和孙女又惊又喜。孙女抢先说:“我希望奶奶永远健康快乐!”王奶奶笑着摸摸孙女的头,也说道:“我希望孙女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小精灵眨眨眼睛,“你们的愿望我记下啦。”说完,小精灵化作一道光,重新融入老槐树。